清华顶尖科学家被拘留的原因是什么?
起因是有人给北京检察院写了举报信,举报他巨额贪污。2016 3月17海淀区检察院反贪局对林采取刑事拘留措施。福临于2065438年4月1日被正式逮捕。2017年5月9日,海淀检察院公诉处正式起诉福临。根据起诉书,福临被控两项罪名,一项是贪污造成科研经费损失220余万元,另一项是挪用公款439万元。
福临案引起了高校的高度关注——这是一起非常典型的科研成果转化引发的事故。该案的焦点在于福临的关联公司参与了上述重大课题的研究过程及后续的科研成果转化。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院长朱教授说:“案造成的最坏影响是,现在教师不敢转化科研成果,所以写论文。”
几乎所有像福临这样从事科研成果转化的教授,都面临着一种“身份嫌疑”——既是国家公职人员,又能通过科研成果转化赚钱,同时身兼两职,很容易被怀疑持有国家资源为己用。正是这个逻辑,福临被举报贪腐,两年前影响巨大的“浙大初剑案”也是如此。“我们大学的科研成果转化效率远不如美国大学,”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的周其仁教授在接受采访时说。近年来,国家出台了大量鼓励科研成果转化的政策,但在一些关键细节上并没有明确的表述和制度安排。
他举例说,美国大学里有一个中介组织叫专利转化办公室。从业者既不是科学家,也不是商人,而是帮助科学家申请专利,推动专利商业化的专家。专利带来的商业利益,1/3,去专利转化办公室。他们的工作效率很高,整个技术转化的模式也不一样。这种中介组织可以帮助教授在转化科研成果时避免很多直接面对市场的问题。
福临的妻子瞿岩说,从公司成立开始,她和福临就一直有着沉重的心理负担——不仅害怕学校里的人说自己在用公共资源为自己做事,还害怕外人来找麻烦。在福临开公司的那些年里,他不止一次被勒索和威胁。2014年8月,福临卖掉公司,准备彻底淡出商界。但这一举动并没有让他避开泥潭。
3月16,2016,福临的日程像往常一样满满的。早饭后,他去办公室工作。
与往常不同的是,他拿着出差的行李,准备下午去济南。第二天,他有两件重要的事,一是参加中国节能协会组织的技术鉴定会,二是向济南市委领导汇报。福临担任首席专家,他领导的北京清华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能源所(由清华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改制而来,以下简称“清华规划院”)是项目的规划和技术支持者。
第一天下午,福临接到清华大学纪委的电话,让他3月16去海淀区检察院说明情况——他又被举报贪污了。上午9点,福临带着行李来到海淀区检察院。从这个举动来看,似乎他还在想着要出差,他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什么。
10,福临的妻子瞿岩接到海淀检察院的电话,让她送一些材料。
11时,瞿岩赶到检察院交材料时,听到隔壁房间的福临在大声解释,非常生气。瞿岩想起两年前,有人威胁要“把福临送进去,判他65,438+00年以上的徒刑”,她有点担心。但她仍然有信心,只要福临把问题解释清楚,她很快就会回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举报了——2015,10,清华大学纪委也接到过类似的举报信,但在对林进行调查后,清华纪委规划院发现并没有问题。因此,瞿岩认为,这一点以前已经表明,这次也可以表明。
但她没想到的是,福临很快就被关进了看守所,从此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本案在福临有三家关联公司:华能瑞通、华清泰盟、华远泰盟。有人做了一个假设,如果当初是一家外部公司取代了福临的关联公司,作为其R&D和成果转化的平台,那么福临可能就不会涉足商业,也就不会面临上述指控。但问题恰恰是当时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支持他。
“科研成果转化的第一步,不是企业让你卖专利,往往是你要找企业支持,做出初步产品。”蒋易院士表示,很多人认为出售专利或创意就完成了科研成果的转化,但实际上,从专利到产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少有公司冒险买单。如果得不到企业的支持,就只能组织自己的资源进行发展,而组织资源必然会导致开公司,而开公司又会有很多麻烦——福临就是这样一步步踏入商界的。
蒋易院士也有类似的无奈经历,所以他特别渴望有这样一个平台,“让我们安心地先迈出转型的第一步”。但科研成果转化最难的第一步,是目前大学体制和社会机制中的一个空白地带。
起初,瞿岩非常反对福临注册华能瑞通。她所顾忌的是老师们总是被怀疑在李手下经营公司。
起初,瞿岩的担心似乎多余。但是,随着技术研发的成功,尤其是当技术的商业价值被市场认可后,这种“身份怀疑”会越来越重,直至无法承受。在固有的观念中,知识分子应该清正廉洁,而福临在网上被一些人称为“清华首富”,这本身就容易引起怀疑。
但是,即使没有注册公司,福临已经进入商业河流。在中国的大学体制下,很多老师其实都是小老板。以福临为例。他领导的能源所虽然是科研机构,但也是不折不扣的法人实体——是清华同衡规划院的下属机构,企业是全民所有制。营业执照的负责人为福临,注册时间为2004年。但规划院并没有为能源所注册资本金,也没有给工作人员发工资。事实上,能源研究所是自负盈亏的。福临应该像老板一样组织人做研究项目来挣钱,否则就没有办法给研究人员发工资。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院长朱教授表示,这类研究院在高校中非常普遍,主要是为了方便教师承担项目,为留住高层次科研人才提供平台。然而,能源所的“全民所有制”性质为福临被指“挪用公款”埋下了伏笔。
回到华能瑞通。据张世刚介绍,这家公司没有经营活动,主要是安排课题组的人员从事设备研发,管理也很粗放——最初由福临的一个朋友管理,后来由一个员工管理,连公司的公章都放在这个员工手里。如此松懈的管理为福临的事故埋下了伏笔。
那么,教师的挂靠公司可以参与重大科研项目吗?据接近此案的人士透露,清华大学研究院负责人在2017年6月接受检察机关询问时明确表示,科技部、北京市、清华大学对挂靠单位参与项目没有限制。对于清华大学牵头的项目,项目负责人可以将真正承担科研任务的挂靠单位加入项目,将项目经费拨付给参与单位,无需申报关系。
1992南巡讲话后,国家鼓励科研人员创业,高校出现了大量的学科公司,都是以公有制为名的红帽公司。这些公司在股权方面的复杂性创造了许多故事,比如浙江大学初剑的案例。此后,国家多次出台鼓励科研成果转化的政策,但教师始终笼罩在身份怀疑的阴影下——在复杂的社会心态中,越是成功的人受到的怀疑越大,而不成功的人却无人关注。
在大学科研人员创业的情况下,知识产权是一个非常容易发生的领域,用属于学校的专利为自己赚钱等同于腐败。这一指控曾出现在北京市海淀区检察院对林的起诉意见中。华能瑞通拥有三项专利,价值2800万元,因此检察院指控福临贪污2800万元。在最后的起诉书中,这一指控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