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性耳鸣纸
后来我终于醒了-
付出了多少努力，迫不及待的解释。
承诺太多，就会受到伤害。
有些人，说了再见之后，真的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02-
——“我们分手吧。”
——“小军，你他妈有病吧？”
那两个声音在我脑子里不停的叫嚣，我想尽办法消灭他们，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我就像一粒灰尘，被一种叫吸尘器的东西吸走了。我害怕被卷入黑暗中。
“啊……”
我一激灵，睁开眼睛，发现刚才是在做梦。粘脸粘身。但我没时间去在意，因为那两个声音还是刺痛了我的心。我在努力找出原因。
“小路子，你醒了吗？”
听到声音，我发现奇奇坐在我的床上，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的头也开始疼了。
过了一会儿，我问:“有水吗？”
奇奇从床上弹起来，跑到她自己的桌子边给我倒水。
我盯着她翘起的屁股，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张开嘴，没有发出声音。我又加了一点力气，问道:“是真的吗？”
齐琦倒了水，转过身，所有的表情扭曲在一起。
在那一秒，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心会痛得厉害。
萧军！他昨天告诉我他要分手了，这是真的。
我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穿上衣服和鞋子，推开想拦我的奇奇，冲出门去。
我要找出他到底怎么了！
到了男生宿舍底，我低着头径直走进去。看门的阿姨隔着玻璃窗叫我停下来。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她的命令抛在脑后。
上楼一步两步，很快就到了606。我盯着门上用红漆印的三个数字，苦笑一声，用力拍了拍门。
开门的是肖军。当他看到是我时，他看起来很平静。我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淡定，而我，已经像刺猬一样，现在真的很想刺穿所有人。
他的舍友们从他身后走过来，看到是我，都有意识地准备出去参观。走之前别忘了留下一堆不安的眼神。
他说进来，我仍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想让他过来抱着我。
但过了一会儿，他只是看着我，没有动。
我愤怒的咬着下唇，泪水却不自觉的盈满眼眶。我努力不让它们流下来。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来，仍然抱着我。
我突然抽泣起来。
他抓住我的肩膀，让我坐在他的床边。
我一边抽着鼻子，一边看着他弯腰脱下我的凉拖鞋，小心翼翼地给我穿上一双棉的。
不知何故，突然间...哇，哇，我哭得像个傻瓜。
“你不是，说，要分手吗？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你知道吗……”
“你知道，我不知道……”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呼吸困难。
你知道吗，我根本离不开你。
他摸着我的头，沉着脸，语气像个长辈:“出门不要这么任性。”
“谁说的，我要出去！”
他突然不说话了，还蹲在我面前，不起来。
我想听他说。我觉得他可以抱抱我，告诉我他昨天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好玩。
但他没有那么沉默，我的心一寸一寸往下沉。
慢慢的我不想哭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来，给了我一件外套:“我送你回去。”
我的心一瞬间凉了，我冷冷的说:“你一定要这样吗？”
他又不说话了。
我真的很讨厌他这样。他以前从未这样做过。我等不及他开口了。
“萧军，你这个混蛋！谁他妈的离不开你？”
我从肩膀上扯下外套，扔在地上。我撞到了他的胳膊，然后跑出门去。
我在楼道里拼命奔跑，想快点离开这里。这一刻，我好恨他
我不想回宿舍，也不想去任何地方。我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闲逛，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他没跟上。我最后说了气话，他肯定知道，但是他没有跟着我。
他真的不想要我。
又一次辜负了期望，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65438+二月的隆冬，我掉进黑洞的那个晚上。
路边淡黄色的路灯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出冷冷的笑容。
-03-
忘了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心里服气的——你不可能离开我一辈子。只有我能说出分手这样的决定。我记得我任性的说了好几次，你都没当回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不移的包容我。
这就是你给我的安全感。
但我也深深了解你——在爱情里，你宁愿牺牲自己。
发现你是认真的。相信太多会令人不安。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你是真的认真的。
春天到了，恋爱中的春天。
上完专业课，奇奇和我准备去图书馆借书。在路上，我们经过了篮球场。深蓝色铁丝网外有几棵樱桃树，中间隔着一条小路。花季前，枝头散落着几朵粉红色的小花。他们可爱动人，被生活奇妙地打动了，正要给他们拍照。一个声音打断我按手机快门。
——“同学，你踩到他们了。”
我没有生气地回头，但也没有撞到一张讨厌的脸。
我想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没想摘花，我只是过来拍个照。”
刹那间，我忘了解释。我莫名的有点惭愧，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但是我为什么要感到羞耻！我什么都没做！
我完全没意识到你没有误以为我要去摘花。
奇奇向我挥手，但我不明白。
你得指着花坛旁边的警示牌——爱护草地，请勿入内。
我半拍都没反应过来，就看着自己的脚...
提醒我我明白了。我显然不是故意的。
但在这尴尬的一幕中，作为一个“责任心爆棚”、“爱管闲事”、“软在草地上”的好同学，他并没有马上走开解决我的尴尬，而是认真而坚定地看着我，这让我更加尴尬。
我只好把脚挪到没有绿芽的空地上，蹲下，用手抬起被自己踩过的一簇簇草，摸摸它们的头，说:“对不起，对不起，弄痛你了~”。
说完，我愤怒地抬起头，用不友好的眼神盯着你:“我道歉了。”
一副想笑的表情，你哼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当时我就想，这个爱管闲事的同学真的是认真的！
但是，后来我们成了朋友，第一次见面，你居然用一种更严肃的表情否定了我当时以为的严肃——“我只是想确定你是从草坪上下来的，谁知道你傻乎乎地跟它道歉了。真是又蠢又可爱！"
——“我那样做只是因为当时觉得尴尬，为了缓和气氛。”
——“是这样吗？哈哈哈哈，很可爱。”
……
这只是第一印象。
然后有一天，你在图书馆电梯里跟我表白，幼稚又认真。
——“陆柔，我是小军，我喜欢你。”
？——“哦~”
——“哦，多少个意思？”
——"……"
——“说句话？回答还是不回答？”
——“死小俊，我只是点点头！”
-04-
我早上醒来时头痛欲裂，喉咙发干。模糊的视线里仍然只有齐琦。
我记得她是昨晚唯一来找我的人。
小军，你太残忍了！好吧！谁先鞠躬就是谁，大叔！
最难忘的爱情故事，是你在电话里不经意间说的话——想你，你打不过我。当时差点把刚喝的奶茶吐出来，我说，以后别说这种话了。太恶心了。其实心里早已经心花怒放，嘴巴都合不上了。
至少，你从未失信于我。
我感冒了，但是我不想去看医生。齐琦生用力一拽，不动了。我在被子里醒了，醒了又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清晨还是黄昏。奇奇从外面回来，左手拿着一摞书，右手拿着一袋药和一顿饭。现在只有她爱我。
我蹲在我床边，看着奇奇，笑着说你醒了。我心里很苦。
奇奇放下书，在我床上放了把椅子，给我打开盒饭。青椒肉丝是我最喜欢的菜。
柔柔，你再这么矫情下去，会对不起朋友的。
我拿着饭盒，一边吃一边忍着眼泪。
-05-
还是要上课，吃饭，睡觉。
我心里在等，但只等来了一秒钟的失望。
真相就像一场恶作剧。
已经一周了吗？还是将近一个月...
下午下课，和奇奇去学校外面找中国包子吃，准备过马路，绿灯倒数三秒。这个意识还是想冲过去，是我不小心。但是我没有一双有力的手来挽住我的胳膊。
身体纹丝不动，静静地看着红灯亮起。
默默想肖军每次都会加一句严肃的教育——“遵守交通，别胡闹！”还有他温暖可靠的大手。
绿灯亮了，过马路。神经变得异常敏感，听到旁边有人说“分手”两个字，身体和耳朵都会情不自禁地向声源方向伸出。
一个女声。
——“是分手了？好久没见两个人一起走了……”
又一个。
——“嗯，可能吧，我昨天看见小俊和周晓宇走在一起了。”
思维卡在这句话里，呼吸紧接着停顿了几秒钟。
奇奇突然拉着我小跑着:“走吧，走吧，我饿死了~”
被牵着走了几步，我冷冷地把手抽了回来，微微提高了音节:“我吃不下了，你走吧。”
突然很累，不想再和小军对抗了。他能转过身来抱我也没用，谁是谁都无所谓。我非常想念他。
再次见到萧军，心里熟悉的温暖，眼神里有关切。我能看见它。我知道他无法继续前进。
想着来的目的，我放低了声音，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小军，我不想出国，我也不认为英国会让我变得更好，所以我永远不会后悔失去这个机会。”不要逼我走，我只想和你在一个地方，过你的生活。"
萧军在等待中静静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他的目光从我的视线上移开，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有妹妹要照顾，你知道她什么也看不见；露露，你会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留在这里陪我，被我拖累。"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拖累。你会让我选择自己的路线吗？”
“你的性格，连你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我这个隐形姐姐了，别逞能了。你以后会后悔的。”
“我很遗憾这是我的事，你能不能不替我决定？”
“柔柔，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但是以后不喜欢也可以幸福。我需要的是一个体贴、善解人意、有爱心的女朋友。”
我哽咽了:“这些我都可以学的.....”
“不，你不适合。我已经有一条小鱼了。”
……
“小军，你他妈的出门被车撞了！”
-06-
要体贴。体贴。会照顾人。
诚然，我身上真的没有这些字。
然而，是谁假装每个周末早上都很随意的给我送来早餐，风雨无阻，三年了。
是谁，在我跟你说一点小事不理你的时候，给我包容我的力量；冬天在我面前脱衣服，叫我负荆请罪。
是谁，为了陪我做选修课笔记，故意改变了他们选修课的时间？写我的毕业论文。
是谁呀？就因为我在电话里随口说了一句突然想去滑雪，我立马悄悄在网上订了票和票，第二天真的带我去滑雪了。结果我玩的时候总是热衷于当我的肉垫，差点把它压成骨头。后来你在我面前一瘸一拐的，我说你傻。你掐着我的脖子说:“是你！对于别人，你以为我傻吗？”
......
所以我这么坏。
所以，你不要再犯傻了。......
-07-
第一次觉得这个城市的冬天好冷，好像风里有刀片。
我知道我所有的缺点。只是我希望我能早点知道。至少在你选择别人之前，我可以做一些努力，给你一个选择我的机会。
我不愿相信“我们分手了”的恶作剧，最后在缓缓移动的阳光里，在想你却看不到你的暮色里，在偶尔撞见你和小雨并肩走在校园小路上的事实里，变成了我无法改变又让我绝望的真相。
我根本不想出国，但是我父母对这个公费留学的机会表现出莫名其妙的关注。时不时给我打电话，苦口婆心的劝说，母亲大人流着泪说了几次，只有断绝母女关系的话没说。
你好累啊！如果你不答应，你就会变成她所说的不孝子孙。
我的不成熟和任性让我失去了你。我该长大了。至少有一件事可以做:一个听话的女儿。
反正留在这里，你也不要我。
与其在这里看着你和别人甜言蜜语，不如在异国他乡偷偷想你。在记忆里，我们还是我们。
办理出国手续，填一张又一张表格。如果你不明白，我只想给你打电话。
没有你，表格好像填不完。
我想知道要多久才能和你说再见。
那些曾经在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感到无聊的人——
“其实大学不用寒暑假，天天上课就好了。”
“你想我吗？”
“小军，你少自恋！”
“图片。jpg你看这像不像你？”
“哪个像？不像……”
“卖花的老板说这叫肉。那不是你吗？它丰满、敦实、可爱。”
“小军，我哪里胖圆了？”
“前后。”
"......"
其实我最喜欢你说的话——“世界是可爱的，一切都像你。”
阳光无声无息地跑过来，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再发生。
-08-
又是一年春天，留学申请程序接近尾声。
奇奇说我变得越来越无趣，性格一点都不可爱。
我淡淡一笑，抱了抱她，心里很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奇奇拍拍我的背:“做你自己就好……”
我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起了妈妈打电话来商量订机票的那一天。我收紧手臂说:“我真的舍不得你，以后也不能再有更好的朋友了。”
奇奇噗的笑了:“好吧，但是应该有比你更亲密的朋友。”
“如果忘了朋友，小心一张机票回来会要了你的命。”
“嗯，那我就更经常忘记朋友了！”
最近，我和齐琦总是去学校外面的同一家面馆吃面条。我们都喜欢他们家的味道。大学四年我们去过无数次。大家好像都想多去几次。毕竟去了一次，就失去一次。
面馆不大，不到30平米。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客人不断，但总有那么一两桌能看到所有来来往往的人。我和小军来过无数次了。我想他不记得这里了。毕竟他有了新的爱人。
有些小片段我还记得很清楚。
“小军，你不觉得香菜有点臭吗？”
“有一点，但是加到面里很香。闻一闻……”
“是啊...我不想……”
“我给你点面条尝尝，相信我。”
……
"...喜欢，真的很好……”
“你再放点蒜泥，这样更好！”
因为一个人喜欢香菜，又因为同一个人现在想戒掉香菜。
我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面，想着往事，心里苦笑着，齐琦突然用手戳了我一下。
期间我抬起头，发现萧军站在门口，看着我和齐琦。他是男的，瘦了。
但愿你不要那么孤独，免得我再胡思乱想。
奇奇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往里挪一点。我没动。她不得不挪动一点，让小军坐在她旁边。
我低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面，心里又苦又紧。听到他和奇奇相互寒暄几句，空气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咽下半口唾沫，淡淡地说:“一个星期内。”
空气又平静下来了。奇奇放下筷子，说提前走了。
我也想和她一起去。我怕我又弱了。但是，我也想和小军告别或者说点什么，就没动。其实我不想说再见，但是我想留下来，还是到了最后，他说我等你回来。
后来就完全不吃东西了。小军付了账，送我回去。我们像两条平行线一样走在曾经手拉手走过的商场里。没有人首先打破沉默。直到他下楼去宿舍，最后，他才说了一句:“上去。”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知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也要麻木了。
他又开口了:“再见。”
为什么只是再见。胸腔里堆积了无数的牢骚，没有地方放。
我转身抱住他，泪流满面。
即使是最后一次，让我靠着。
给我力量和你说再见。
-09-
印象中的小鱼温柔，淑女，善解人意，善解人意。就是即使作为情敌，也不能讨厌人。
她真的更适合你，能更好的照顾你和你妹妹。
我比不过血缘关系。下辈子，让我做你妹妹，好吗？这样，到最后，你就不会考虑先离开我了。
-10-
失去你的心怎么样？
——不爱四季，不盼暮光，走一步看一步。
收拾行囊，收拾自己，默默磨着出国的日子。
我离开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声音却在记忆里软软黏黏的。
“是柔姐吗？我是小军的姐姐，琪琪。”
“是的，我是。”
对面的人无缘无故哽咽:“柔柔姐...可以不出国吗？哥哥，他真的很喜欢你。最近他总是躲在厕所里看你视频哭。虽然爷爷奶奶不在了，但是你可以把我送到孤儿院或者养老院，或者干脆让我睡哪儿都行。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我。我不想看到他难过。你会留下来吗？”
手机撞到桌角，掉在地上，裂成两半。
我的头在隆隆作响。
重心分散，我只能无力地蹲在地上，一只手扶着桌角。还不能倒。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他经历了什么。
最亲近的人走了。忙着和我分手，让我出国。照顾我失明的妹妹。
太可怕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分享，但我还是你要安抚的人。我只考虑我自己，我只想恨你，我不考虑原因，我不知道你经历的一切。
可怜的妹妹，可怜的琪琪，懂事又扑朔迷离。相比之下，我真的很任性，不替别人着想。
我不配在你身边。
就像你带着痛苦说再见，让我飞得更高。也希望你能更幸福，有一个更好照顾你，为你分担的爱人。
是时候放手了
-11-
三年后。伦敦。
以前我不喜欢下雨，但是三年了，我变得不再讨厌，甚至觉得有点亲切。具体原因我说不上来，可能只是习惯吧。毕竟，一开始，这种恼人的气候是你唯一能记得的最陪伴你的东西。
生活3.1，宿舍-图书馆-教室出奇的枯燥。
没有他的三年，在渐渐独立的时间里，思念真的慢慢淡了。只是没人能在某个位置动。
我正在图书馆里吃力地捧着论文，意外地接到了一个整齐的越洋电话。
交男朋友了吗？我好久没有收到她的来信了。
接通，对方沉默了很久，以为信号太差。我想把它切下来叫她回来，但是奇奇突然又开始说话了。我无法描述她的语气，因为看不到她的表情。
“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三年前，因为你父母的邀请，小军决定和你分手。当时你父母承诺回国后不反对你结婚作为条件。毕竟他爷爷奶奶意外去世，突然有个失明的妹妹要照顾。他说你和他之间三年不算什么，所以就算你出国他也不怕。还有，小程，我希望你能放轻松..."
过了一会儿，奇奇的声音开始颤抖:“小军，前几天出事了，人都没了。”
我笑着打断她:“奇奇，你在整理剧本吗？”
奇奇大叫:“是的...真的……”
我又打断了她，说我不信，挂了电话。
图书馆的温度是26度。图书馆外面零下，下着漫天的雨。身体感觉不到区别。在这个没有归属感的城市，夜晚总是要来临。
我不知道我拿着伞，但是我没有打开，引得路人像傻叉一样盯着我看。我只知道我要回宿舍找我在国内的二手手机，我想用它给小俊打电话。他一定在这里。他会接电话的。
如果你一次不接，我可以多打几次。直到它被连接。
我觉得我不应该流泪，不应该难过，所以这件事肯定有疑点。
但充斥耳膜的不仅仅是无尽的忙音，还有突如其来的耳鸣——痛苦的神经终于找到了载体。
被遗忘的旧手机里，孤零零地躺着两条短信。
一个是三年前，出国那天，他发的——“好，一定要好。”
还有一个，是一个月前的晚上7点，在中国换算成凌晨3点——“想你了。”
你他妈的要我好好的，你自己怎么不好好的？
小军，你要我一辈子，我怎么会想你？
-12-
“他显然最注重交通安全。他怎么会出事？”
“他说他看到街对面有个女孩特别像你……”
我总能在记忆中挑出一个小细节。
“突然发现宿舍的门牌号都像你的名字？”
“嗯？”
“606，软软的。”
还有，那时候一句话变成了预言。
“小军，你他妈的出门被车撞了！”
亲爱的。原谅我，我只是喘不过气来。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