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为什么没有征服日本？

我以为我的胡子是蒙古人的，是蒙古人带来的，但是我们聪明的名人却把它当成了我们国家的国粹。清末留日学生因恨日而迷上大圆，说“要不是运气好，这个岛国早就被我们灭了！”这就是坟墓里的鲁迅先生？说用胡子写的话。鲁迅先生所指的是1274年和1281年，忽必烈两次出兵漂洋过海征服日本，也就是元朝对日战争。这场战争对后来的中日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日本，形成了“神风队”的民族神话；在中国，有一种天气不好的感觉。众说纷纭，但都一致认为，如果不是因为一场台风，日本绝不可能是元朝的对手。真的是这样吗？学者周思成发现，事实远比传说复杂:首先，两次远征，元朝军事力量明显不足，战争中元军战果甚微，基本处于劣势；其次，元军没有派出一级将领，几名高级将领相互牵制。第三，元朝准备严重不足，连对手是谁，地理环境都不知道。第四，元军船只虽多，但粗制滥造，甚至为了赶工期用江船改装，经不起风浪。基于以上因素，我们可以看出，元朝对日作战必将失败。忽必烈甚至有战败的动机:元军参战的主力是南宋投降的士兵。这些士兵社会地位低下，都有纹身。放入社会会有危害，不如在战场上消耗掉。基于这些细节，才有了《大汗之怒:元朝征服日本简史》(汉唐阳光？山西人民出版社)，这本书最大的特点是在描绘伟大历史进程的同时，呈现了过去被忽视、卷入战争的小人物。被后人视为汉奸的贾思道。比如南宋高僧祖渊，就受到南宋权臣贾思道的赏识。他因为战争灾难来到日本，得到了北岛世宗(镰仓幕府第八代)的称赞，而北岛世宗恰恰是元朝对日作战的日本东道主...再比如竹崎吉昌，他原本是一个小战士，被邻居嘲笑。好在元军进攻时，急于建功、毫无纪律的竹崎率先冲在最前面，负伤而回。这场事故成了勇气的象征。但战后并没有得到回报，武崎不得不踏上漫漫长路...日本对竹崎久战的描绘。钱会少的时候，我才十二三岁。按照当时日本人的战斗礼仪，独自骑马来到前方，射出一枚小鸣箭，表示战斗开始。没想到元军爆发出一阵笑声，因为元军还没开战，“各种乐器声、歌声就起来了”。与这样的兴奋相比，射击的声音太儿戏了。小的时候脸就红了，跑回这个阵...《汗之怒:元朝日本征服简史》是一部很短的书，却展现了历史的丰富性和多样性。为了更好地解读它，我采访了本书的作者周思成先生。日本第一次被质疑:从这本书的后记来看，你是在写博士论文的时候完成这本小书的。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段历史？周思成:中日两国有着2000多年的友好历史，其间发生过三次大的战争，分别是唐朝的百江口之战、明朝的仁臣之乱(即明朝的抗日援朝战争)和元朝的征服日本之战。关于百江口战役的史料很少，人们更多关注的是后两场战争。忽必烈的元朝对日战争对日本民族主义的形成具有重要意义。近代以前，日本第一次被别人打，让它丧失了民族意识。在此之前，总是被别人打。从明治维新到昭和时期，日本多次提及这场战争，强调“神风队”的作用，自称“神国”。二战期间，日军组建了一支自杀式攻击队，命名为“神风特攻队”。在中国，元朝与传统的中原王朝是什么关系，至今仍有争议，也没有强大的汉朝和繁荣的唐朝受到重视。但是元朝对日作战，所以到了近代，一旦被日本攻击，人们又会想起这个话题。无论在日本还是中国，人们对这场战争还是有很多成见的，所以有必要忘记事实。主要史料已经穷尽。问:元朝对日作战史料太少。有什么新发现吗？周思成:这倒是真的。由于历史久远，留下的记载不多，日本相关研究较多。所用材料和呈现方式大同小异，主要史料已基本穷尽。相比之下，当时日本的实际统治者北岛世宗，明朝的抗日援朝物资要丰富得多。我们可以从中日韩三国的记载中还原历史的原貌，但元朝对日作战的记载过于简单。相关研究的突破点在两个方面:一是近年来相关海域的考古记录硕果累累。其次，从收集到的元代文人作品和传记中寻找一些相关材料。毕竟元朝的对日战争社会影响很大。在后一个方面，我做了一些工作，把找到的详细材料结合起来，放进了这本书里。这场战争被渲染是为了制造“民族团结”。问:为什么日本如此重视这场战争？周思成:黑船启航后(1853)，日本被迫打开国门。为了统一其民族认同，必须竖立一个“民族团结”的标本。元朝的对日战争被塑造成一个民族神话——皇帝亲自祈祷，强迫诸侯全力作战，勇士英勇，人民拥护...这个神话被反复宣扬。其实当时日本的实际统治者是镰仓幕府，是一个军队* * *。人民币一旦妥协，其统治的合法性就消失了，只能拼死一战。可见镰仓幕府参战是为了自身利益，而非“举国一致”。当时日本武士参战只是为了获得个人荣誉和利益，并不是日本民族史所强调的所谓“与外界合一”。忽必烈为什么攻打日本？问:一些流行的历史著作说，忽必烈汗攻击日本是因为他想在日本生产黄金。是这样吗？周思成:在十字军东征之前，忽必烈没有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具体目的是什么？从史料来看，目前没有证据，所以编写者只能发挥想象力。我认为忽必烈面临着合法性危机的压力。他靠权力上位，得不到其他家族成员的认可。他只能继续扩大自己的地盘，证明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可汗。但是，如果内部问题解决了，是一个健康的帝国，扩张可能是有益的。内部问题不解决，就不是一个健康的帝国，扩张不一定能治病，反而可能是毒药。问:为什么元朝两次打败日本？周思成:蒙古帝国之所以能立于不败之地，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它做好了情报工作，充分了解对手。但在对日战争中，它什么也没做，甚至不知道敌人会是谁。当然，镰仓幕府对元朝了解不多，只是笼统地称之为“一个洋人”。战略战术上，忽必烈可能太轻视对手了。日本两次远征失败后，元朝吸取教训，做了一些改变，比如雇佣两个海贼首领带领水军，改用抗风能力更强的船只。忽必烈想第三次进攻日本，但是他死了，没能实现。忽必烈没有用尽全力对付日本，包括打败安南，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没有台风，日本入侵可能不会成功。问:战争中，日本没有派出主力，但几乎压倒了元军。为什么？周思成:战争开始时，是镰仓时代的全盛时期。那是一个军事政权，非常尚武，非常重视军事训练。勇士们有很强的战斗能力。元朝对日作战后，大批现役勇士要求现金奖励，但镰仓* * *拿不出这么多资产，由盛转衰。参加文永之战的日本高级武士，日本文献认为他们使用了毒箭，使元军损失巨大，但本书认为这种说法毫无根据。忽必烈不知道相关信息，派兵太少。我认为以当时元军的规模，九州勉强可以攻下，很难征服整个日本。问:既然如此，日本为何视元军为劲敌？周思成:日本的战斗方式和武器有问题。当时日军还在孤军奋战，武士们骑着马互相对冲。过了一定距离，就互相射箭，决定胜负，有点像现代欧洲骑士的战术。这种作战模式决定了日军重甲重箭，射击距离和频率都不如元军。元军成群作战，披着快弓。战争中箭雨漫天，日军损失惨重，伤亡惨重，于是视元军为敌。元朝的人以为自己赢了。问:南宋将领强烈支持攻打日本的错误决定。他们为什么要忽悠忽必烈？周思成:南宋投降的时候，有一些人才，但是这个时候他们都比较老了，剩下的人对元朝灭南宋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忽必烈看不起这些人，为了给南宋没有投降的将领树立榜样，还会重用一些倒下的将领，封一个听起来很美但实际上没有权威的官员。南宋灭亡后，将军连这样的虚名都拿不出来。他们鼓励日本证明他们的存在价值。元朝对日作战，忽必烈没有把将领放在重要位置，而是把他们当炮灰。可见他们只是在互相利用。问:元朝主要将领之一刘复亨因第一次对日远征失败而获赏。他后来的墓志铭居然说他“率四万大军，九百战船到日本，与十万日本兵相遇而败”。这不是骗人的吗？周思成:毫不奇怪，当时人们不关心也不了解这场战争。“元史？”《日本国传》说:“我只从四国归来。”“元史？《祖宗编年史》还说:“赏东征元帅府日军战功，有锦、帛、弓箭、鞍子。”元朝单方面宣布胜利，大家都以为是胜利，所以看到刘福衡的墓志铭，不知道他在说谎。个人命运是历史的魅力。问:这本书涉及的小人物很多，在以前的写作中往往被忽略。为什么特别关注他们的命运？周思成:个人兴趣。我喜欢历史，因为我关心个人的命运。他们或在战争中，或在和平年代，从中我可以了解不同环境下的人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特别喜欢看传记，这就是历史研究的魅力。在历史研究中，主要分析的是思潮、制度等。，但我很关注历史上的个人。毕竟历史是由各种小人物呈现的。元朝对日战争中，感动我的不仅仅是忽必烈，还有被斩首的元朝使节，甚至是参与战争的旁观者。在史料中读到一个案例:一个小人物，生活在北方，因为被一个大家族欺负，失去了全部家产，不得不跑到南方参加元朝对日战争。对他来说，这场战争只是为了满足他的野心。他想在遥远的国度建功立业，摆脱个人困境。这场战争是统治者为了证明自己的威望而发动的，个人参与是为了满足个人需求，而不是民族主义。书中没有写这个案例，但却深深触动了我。对那段历史应该有一种距离感。问:了解这段历史对今天的读者有什么意义？周思成:这可能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历史。历史的意义不仅在于胜败，还在于背后的事情。元朝的对日战争成为近代日本民族神话的资源，扭曲了社会心理，影响了民族发展。每个人都应该以这一历史教训为鉴。元朝对日战争被日本称为“1000万人(当时日本的人口)打败2亿人(当时元朝的人口)”。事实上，元朝并没有派出一支主力。另外，真实的历史和被塑造的历史是有区别的。比如明朝在抗日战争和援朝期间，为了树立万历皇帝的形象，明朝将其列入“万历三大标志”，成为帝国的荣耀。后人也引用它来证明“在历史上是可以打赢的。”但历史学家的任务是寻求真相，而不被帝国意识形态塑造的刻板印象所迷惑。历史有不同的面，不同的人，所以不能贴标签。如果这本书能帮助读者认识到这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问:你对阅读这本书有什么建议？周思成:读书是个人的事情，每个人的感受都很不一样，所以我给不了什么建议。个人希望大家能对那段历史有距离感，做到客观冷静。如果你有很强的带入感，可能会先入为主。文/汤山周思成:北京大学历史系博士生，现就职于中央党史文献研究所。主要研究领域为蒙古元史、民族史、军事史。他通晓英语、法语和德语，能阅读日语、俄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拉丁语、波斯语、* *语、藏语、* *土耳其语和蒙古语的古代文学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