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论文电影?
这部电影拍得和报纸一模一样。先是1968,一家肉类厂的工人在办公室扣留厂长作为人质,一名美国女记者苏珊和一名法国导演也被困其中。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这是西方导演最难忘的毛主席语录,是贝尔托卢奇在《活出个梦》里引用的,塞尔吉奥?莱昂在《革命往事》里也引用过,葛达尔也引用过这句话),但电影里阶级斗争的场面在中国观众眼里似乎很温柔。工人们让厂长围着厕所跑来跑去体验方便受限的痛苦,厂长匆忙砸碎一块玻璃解决问题——我们是不是看多了,听多了?这就像一个小幽默。但当然,资产阶级的罪恶和无产阶级的痛苦之所以真正成为艺术的一部分,是因为过去的“叙述方式”过于简单,它们已经不在现实中了。——葛达尔把这部分内容放在一个平面里拍摄,细节和场景还是有很强的讽刺性和感染力的。然后1968的革命很快过去了,1972就像现在导演拍的广告片一样,又在载歌载舞了。苏珊很痛苦。她想离开。
在碟片的花絮中,有一封葛达尔写给简的信?方达的信。他说,方达在越南拍摄的照片(方达是著名的反战人物)要作为电影在戛纳电影节的海报。苏珊在电影中去了哪里?全世界的苏珊能做什么?也许是简。方大的所作所为,正好给了葛达尔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依然不是生活中的答案。知识分子的内心纠结,就像葛达尔的这封长信,在“意义”的阅读中不断纠结。
“意义”这个词太贵了。不注重“意义”,虚无和庸俗就容易侵入个体生命,但如果是外来的“意义”,就让人警惕。不知道这个意义会对个体生命有什么样的推进。对于葛达尔这样一个资产者的儿子来说,成为左派是他确立自己的一个反向维度,他对“意义”的追求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知性逻辑推演,最终成为一种伦理诉求。而他最厉害的地方,当然在于他简单而有力的镜头,切割和声画对位——每一个细节都可以分离,一点点“意义”都可以讨论。然而,他最难得的地方是,他在“论文”中并没有抛弃生活。每个人在他的镜头下还是一个特定的人,观点和情感,可以交流和理解* * *。苏珊很沮丧,和男朋友吵架了。她故意打翻了一个茶壶盖,然后踢了男朋友一脚。但这个细节,有多“优雅”,属于简?像方达这样的左派。葛大儿的抓法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