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孝通中国农村生育制度札记

中国所谓的家，父母子女的关系似乎比夫妻关系更重要。家庭的基本特征是，已婚儿子中的一个经常不离开父母，特别是如果父母中的一个去世了。

在农村，结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保证传宗接代。...如果一个儿媳妇不能履行她的职责，她丈夫的家庭有一个很好的理由抛弃她，没有任何补偿。女人生完孩子后，社会地位得到充分确认，公婆关系生效。

按照当地的习俗，孩子长大后会分割财产。如果把有限的土地一分为二，就意味着两个儿子都会很穷。通常的方法是溺水或者流产。杀害女婴更加频繁。

孕妇被认为处于特殊地位，可以免除各种家务。这是因为人们对性有一种不洁的意识。(第38页)

——我在读书的时候，觉得这个原因可能是因为对家族线的重视。后来回想起来好像农村也有习俗，比如孕妇不能进厨房，不能碰炊具。看来真的被认为不干净了。

(当地)选(媳妇)的时候主要考虑两点:一是身体健康，能有后代；二是养蚕缫丝技术。这显示了儿媳妇所需要的两个主要功能，即能够延续家族历史和为家庭经济做出贡献。(44页)

人们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婚姻是月下老人用看不见的红线和绿线牵在一起的。在婚礼上，红色和绿色的丝带被象征性地用来表达这种结合……人类无能为力的感觉唤起了这种宗教信仰，从而缓解了现实的压力。(第46页)

有两种不同的“表亲”婚姻:女孩嫁给她父亲的姐姐的儿子，被称为“山姑娘”，“山姑娘”意味着家庭的繁荣。嫁给母亲的兄弟的儿子的女孩被称为“返乡女孩”，即女孩回到她的出生地，这被认为对这个家庭不利。(49页)

“小媳妇”(即童养媳)制度之所以被人鄙视，是因为它是在经济萧条时期产生的，通常是穷人家做的。另外，使公婆松散，影响亲属结构的正常功能。(第52页)

每当其他成员从其他渠道获得收入时，他们必须将这些钱交给父母，并要求他们在需要时购买一些东西。这是一个非常集中的经济。但实际上，挣钱的人通常会保留全部或部分收入。...最后往往会成为冲突的原因。(第57页)

几个“家族”联合起来形成一个更大的区域集团。大群体的形成取决于生活在更广泛区域的人们的共同利益。(p81)

想让神道开心或者不得罪神道的欲望，是对人们日常行为的重要控制。标准取决于遵守或违反传统禁忌。禁忌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建立在尊谷的基础上，第二类与意识到一切与性有关的东西都是肮脏的有关。第三种禁忌与尊重知识有关。(第82页)

节俭只是对不同的生活水平提出了一个上限，当一个人达不到公认的正常生活水平时，这个上限就失去了意义。人们依靠慷慨和家庭义务的思想来帮助有困难的人，使他们的生活水平不会离公认的标准太远。(第96页)

账本只能显示村民对外部商品供应的依赖程度，这种依赖程度不一定能显示他们的生活水平。比如一般情况下，村民不会买大米，因为他们有储备。只有家里经济困难，储存的大米卖完了，村民才买米吃。(p107)

给这单调乏味的工作增加一些节奏是有益的。为了保持这种节奏，农民们经常唱有节奏的歌曲。然后发展成一种特殊的秧歌。(p131)

承认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导致了各种巫术，但巫术并不能取代科学。它只是应对自然灾害的一种手段。不排除其他手段。科学和巫术同时被用来实现一个现实的目标。(p133)

巫术不是自发的个体行动，而是有组织的系统。有一个固定的人，他有魔力，负责巫术。其次，有一套传统礼仪来唤起超自然的干预。最后，还有一些神话来维持这种礼仪和巫师的能力。(p133)

对于人的期望，土地有其不可预测的特性，恐惧、焦虑、期待、安慰、爱等情感使人与土地的关系复杂化。人们总是不确定土地会给人们带来什么。人们用土地来维护自己的权利，征服未知的世界，表达成功的喜悦。(p144)

相对取之不尽的土地，让人们的生活相对有保障。虽然有不好的年景，但土地从来不会让人完全幻灭，因为总有希望未来丰收，而这种希望往往能实现。(p144)

虽然频繁的土地分割不能被认为是非相邻农地的起源，但这种分割确实增加了土地分散的程度。...狭窄的区域和分散的地块阻碍了畜力的使用和其他集体耕作方法的采用。这是中国农业技术落后的首要原因。(p153)

中国农民的开销有四种:日常开销、定期礼仪开销、生产经费、利息、地租、税金。……农民支出最严重的好像是最后一项。(p212)

我们必须认识到，中国的土地问题不能简单地通过土地改革、减租甚至土地所有制来最终解决。...中国土地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不是减少农民的支出，而是增加农民的收入...恢复乡村企业是根本措施。(p213)

需要注意的是，《江村经济》的附录中有一篇文章叫《江村通讯》，文章中对整个研究进行了总结，对重要章节的内容进行了概括，记录了费孝通先生的研究心得。个人感觉像是学术论文的序言，但后面是费老。不要错过它。(p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