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的最后文件和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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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鸿铭:“身在德不在辫”

近年来,有“文化怪杰”之称的辜鸿铭被严厉炒了一阵子。这

先民对纳妾、辫子和缠足的辩护以及他们对多种外语的了解

学记东西之类的奇闻轶事到处流传,成为一些文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

在关于顾家族的长短文章和著述中,你找不到多少。

我不太理解顾的观点。对顾研究的深入和结论的准确定性更是功不可没

没人参与。这真是学术界的悲哀。

谷家人确实经常会发表一些惊人的、挑衅性的言论。在欧风溪

渐渐地,校园里弥漫着对外国的崇拜,顾穿着长袍马褂,拖着一条小辫子。

而那条线,在时尚的年轻人眼里,就像一个怪物,所以无论当年还是现在,

他摆脱不了颓废的“清朝老头”的邪恶然而恰恰是这个肮脏的产物。

老人研究欧美文化几十年,杰出的语言能让他

能够深入了解欧美文化的本来面目,亲吻西方高等教育的精髓。他介绍道

介绍中国传统文化,进而与西方学者交流,在欧美学术界享有盛誉。顾家族

他后来之所以拒绝西学,屈从于中国的孔孟,大力弘扬本土国粹,

恐怕不能简单地归结为不合时宜的保守和傲慢。因为他在外国。

吃了多年牛奶面包,知道西方物质文明的利与弊。

而且固执地坚持“国粹”,他确实有资格和基础连接中西,讨论中外。

钱。西方学者从来没有瞧不起过顾,很多学者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

而国内却有很多自称博学的人,把顾当成学术界的滑稽小丑。

说到顾的家人,他一笑置之。谁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不是的

很好判断。

要正确评价辜鸿铭及其学术价值,首先要了解辜的生平。

时代周刊。顾生活在19世纪下半叶至本世纪前30年(卒于1928)。

在辉煌的壮年时期,是中国遭受了近代史上最大的列强屈辱,几乎是。

当国家被摧毁时。他赶上了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英法联军火烧眉毛。

明远,八国联军1900入侵北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

令中国人民悲痛欲绝的历史事件。在西方,他深受“人权”神圣性的影响

洪明在中国看到的是西方强盗的狰狞面目。在这荆棘的高强度对比中

激动,但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可以向像野兽一样吃人的列强低头。

再见,像今天一些时髦的人一样追随西方文明?那个时候,弱者就是强者。

在粮食和外国列强瓜分中国的狂潮中,中华民族在土地补偿的过程中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灾难发生时,世界上有多少无良之士为中国人民的悲惨遭遇发声?

道化呢?纵观历史,我们可以看到,就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

英法侵略者疯狂洗劫圆明园后,法国人胡尔默勒,后来的巴黎,

公社战士在他主编的报纸上发表文章说:“在中国打了一场巨大的仗。

打仗只会给法国人民带来开支的增加,给士兵带来可怕的贫困,中国

人们的憎恨和蔑视。英国报纸《人民报》指出,英国政府是“在

中国进行了赤裸裸的侵略。“号召”英国人民,绝不允许派往弱小国家。

动这么一场非正义的战争。”而另一家英国报纸《自由报》也认为中英文文章

关于“被武力获得,并结束了中国的独立”。这些公众意见

体现了英法两国人民对中国人民抵抗外来侵略的同情和支持。当然,我们

我忘不了法国大作家维克多·雨果写给朋友的一封信,那封信很愤怒。

控诉英法侵略者在圆明园的暴行:“有一天,两个强盗走进圆明园,

一个抢了东西,另一个放了火。这个获胜者装满了他的口袋,那个装满了他的手提箱。

男人,他们手牵着手,微笑着回到欧洲。这是两个强盗的历史。在日历中

在石面前,这两个强盗,一个叫法国,一个叫英国。"

在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时,法国工人报《前进》出版了。

题为“铁拳”的社论说:“毫无疑问,中国人民运动(指义和团运动)。

这次爆发是由几年前宣布的对中国的“铁腕”政策引起的。”“因为

这一点,中国也举起了铁拳,并不奇怪。“1900列宁在吗

《火星报》创刊号发表的《中国的战争》一文郑重指出:“中国人民

并不是他们讨厌欧洲人,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冲突。他们讨厌欧洲资本。

受经济学家和资本家指使的欧洲政府。”“那些来中国只是为了伟大的人。

那些发大财的人,那些用他们所谓的文明去欺骗,掠夺,镇压的人,

那些为了出售毒害人民的鸦片的权利而与中国作战的人(1856英法对抗中国

战争),那些用传教士的废话来掩盖掠夺和政策的人,中国人。

陶不讨厌他们吗?"

是的,历史事实是无情的,也是公平的。这些是欧洲人民的

公平民意的代表表达了全人类的良知。那么,中国呢?还有尊严吗?

中国空了!中国人民奋起反抗是理所当然的,清朝爱国官兵浴血奋战。

和平集团风起云涌,誓要“助清灭洋”,真是惊天动地,泣鬼神!然而

中国的学者和知识分子在哪里?他们在做什么?清廷养大的

一大群昏庸的官僚在民族斗争的烽火中畏首畏尾。

跪着乞讨,像只胆小的兔子。当八国联军进攻北京时,慈禧太后措手不及。

他抱着头,跑到Xi安藏了起来。然而,在这个岌岌可危的民族里。

就在这时,一位中国学者生气了,在英文报纸《紫林西报》上写道。

他发表了《为吾国吾民辩》等一系列文章,痛斥外国列强在中国的暴行。

抗议他们在中国的“治外法权”和“属地管辖权”,揭露外国传教士。

作恶多端,指责他们利用中国人的渣滓“侮辱一切,伤害一切”。

很明显,这“是中国人仇视外国人的根源。”因为他们“带来了中国。

所有的灾难。他郑重警告说:“中国人民也有民族感情,这

一旦他们的感情受到蹂躏和伤害,他们会很反感。”他清楚地意识到

“像外国列强那样,必须出于无知和对物质力量的无知,才能使

中国人道德沦丧,一片混乱。“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欧美奉行大众崇拜。

而权力崇拜,纵容一帮流氓到中国作恶,又“凌驾”成了。

暴民。他在文章中呼吁英国女王,请她告诉中国人民。

可以抱有同情的态度。当他得知英国女王去世后,他在世界上公开告诉俄国。

沙皇和德国王子呼吁解决中国问题,维护世界和平。他做了这个,

目的只有一个:“让中国独立,照顾在中国的外国人,让他们安分守己。

安居乐业。”(以上参见《辜鸿铭文集》(上)海南出版社1996版)

这个要求只是任何一个主权国家的最低要求。就拿今天的热门话题来说。

总的来说是维护中国人民最基本的人权。

那么,这个人是谁?他就是辜鸿铭。就是这个人带头国难当头。

当时,他敢于也能够在国际社会为中国人民喊出正义的声音。这

有可能忽视或低估中国人不屈不挠的精神吗?的确,古

他的呼吁和抗议可能显得软弱无力,得不到任何回应,在他的言论中,他的确如此

在为义和团辩护的同时,还发表了美化西方皇太后的文字,表达了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切关怀。

无条件表扬。但这些偏激的观点,是民族斗争的激化,是民族矛盾的上升。

在社会第一次矛盾发表的时候,亡国灭种的灾难已经迫在眉睫,有识之士

忧心忡忡,在这种严重的特殊情况下,我们没有理由要求阿清出庭。

臣子必须背叛皇权,就像我们不能因为义和团运动而愚昧迷信一样。

抹杀其反抗外国列强侵略的正义精神和大无畏勇气。如果像当年的一些族群一样,

像李鸿章这样的败类,对侵略者的残暴不置一词,却帮助别人虐他们,为他们作恶。

流试图赢得国家的青睐;比如龚自珍不择手段的儿子龚半伦,亲自带领英法联军去抢。

抢圆明园(包括一些卑鄙贪婪的人也趁火打劫),那中华民族不会?

是不是自我放纵,成为万劫不复的奴隶,没有希望了?幸运的是,中间

中国人民没有被这种冲击吓倒,中国还有一个像辜鸿铭这样的知识分子。

人类可以站起来,向全世界,向全人类,愤怒地控诉大国的滔天罪行

喊出正义的声音。在这方面,从国家节日来看,

辜鸿铭是伟大的爱国者,他不愧为中华民族的传人。如果总是

还有一些同胞无视节日,到处抓着顾头后面的辫子说什么不不不。

四、轻佻无聊的话(比如在类似问题上,对汉奸周作人有各种宽大处理。

让,吹捧的言论出现),那么我们不妨对辜的话认真回答:

对辜鸿铭的评价:“身在德国不是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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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鸿铭解读

作者:张军

在中国近代思想史上,辜鸿铭一直以其保守主义为傲,其结果也常常被世人所瞩目。今天,如果抛开他对个人生活细节的争论,只着眼于民族文化和社会政治,社会发展的现实让我们不得不佩服辜鸿铭的远见卓识。中国社会进入近代以后,由于辛亥革命打破了旧的社会秩序,整个中国陷入了持续近百年的混乱。虽然历史上的每一次进步都伴随着同等的痛苦,但是生活在其中的人,尤其是辜鸿铭这样的人文主义者,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进步的,也是强烈反对的。因为在辜鸿铭看来,一个社会的进步不在于这个社会的工业有多发达,而在于这个社会的人文精神对人的关怀程度。而从西方传入的近代工业理性给人的只是物质汪洋,物质理性从根本上否定了传统的社会观念,所以他站在民族主义的立场上,鄙视西方,弘扬中国文化。他认为,中华文明和西方文明是两种不同的文明,各有各的发展过程。作为精神领域的文化,不应该以物质利益来评判优劣。其实当时的中国人,就像列夫·托尔斯泰说的那样,失去了耐心,为了急功近利而放弃了原有的生活方式,毫无基础地投入到自己的文化中。由此造成的精神创伤,不是一两代人能够愈合的。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辜鸿铭独特的人生能给我们一些启示。

第一,保守主义的基础

从整个传统文化来看,保守主义之所以能一脉相承,是因为它非常重视家庭价值观和家庭文化氛围,对一个人的思想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基本上奠定了一个人一生的思想基调。

就像这样,辜鸿铭出生在一个非常正统的封建家庭,但又不像很多同时代的年轻人想打破家庭的牢笼而上进,他对家族制度和祖庙有着特殊的感情。因为这个家族最早生活在南洋,在儒家思想的土壤上生长了中国特有的华侨情结,世世代代都有着寻根的梦想。形式上,每当我们的祖先祭拜太阳的时候,父亲总是用庄严的语气告诉他:“我们是中国人,生在中国,死在中国当鬼。我们愿意在祖先面前宣誓,无论我们身在何处,何时出生,我们都不会忘记那是我们祖先的家园。”(李玉刚《辜鸿铭传》)其次,在语言方面,这个家族在南洋已有近百年历史,一直保持着家乡的“闽南汉语”。语言是文化的载体,“语言决定我们的思想”(安希孟在后现代主义中对知识和真理的解构),所以作为思想的启蒙,这些成为他保守主义的先声。所以,当时人们在为这样一位自认为生于南洋、留学西方的文化大师的奇怪理论而不解的时候,其实忽略了他独特的华侨身份。最后,从民族关系来看,从五代之乱到元清入主中原,在中国的政治舞台上,很多人试图用自己的文化取代儒家文化,最后都被同化了。事实上,即使这种文化已经成为历史发展的障碍,人们也宁愿给它注入新的血液,而不是抛弃它。正是这种中华文明的不断演进,赢得了世界文明史上的至高地位,也让每一个中国人无论身在何处,都能享受到它无与伦比的荣耀,从而保持自己的信仰。这其实也是辜鸿铭推崇中国文化的另一个原因。所以他指出,中国文化是最理性最人文的,它能给每个人以存在的价值,给每个社会的人以终极关怀,这是西方功利主义所不具备的。总之,无论是他的家庭启蒙、华侨情结,还是传统文化的实用价值,都从不同角度奠定了他思想保守的一面。

他保守思想的另一面是意外。因为他的正规学校教育来自西方,他从小生活在英国,对中国的社会生活缺乏了解。这种对西方社会生活的先入为主的观念,使他对中国社会产生了无限的好感,他决心用中国的哲学教育欧洲。这种文化秩序上的差异,成为他与以胡适为代表的留学人员在思想上结对的根源。因为胡适在留学之前就对中国的社会弊端有深刻的认识,他希望用西学拯救中国。辜鸿铭留学前从未踏足中国,对中国社会一无所知。进入西方社会后,他一直生活在贵族家庭环境中。贵族家庭的保守和批判深深地感染了他,使他从一开始就对现代西方社会进行了深刻的批判。正是因为他对现代西方社会弊端的深刻认识,才让大家摆脱物质理性的狭隘和浮躁,成为一个博大、深邃、淳朴、敏感的中国人。当然,他不是要求人们面对西方侵略不要打仗,而是要求人们更加理性地考虑自己的言行,摒弃物质理性的浅薄,真正找到精神层面的社会脉搏。而被压抑了几千年的中国人,却无暇思考这些道德说教,在物质利益的诱惑和西方列强的驱使下,陷入了实用主义的深潭。面对这种社会现实,他深刻体会到了“全世界都醉了,我一个人醒了”的孤独。在这种心态下,它的思想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不仅百倍地为封建制度辩护,为封建社会的毒瘤“纳妾”、“裹脚”辩护,甚至把中华民族的罪人慈禧太后捧为“最伟大的女人”。因此,其保守性在一定程度上应归因于他的教育状况和社会生活背景。

实际上,正是西方文化对辜鸿铭保守思想的形成起到了外在的推动作用,因为保守主义作为一种相对于时代的另类思维,在西方文化中也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但是西方人不像中国人那么讨厌保守主义。而是认为它只代表“个体在历史变迁和复杂的人性面前感到无力和卑微,而不是黑白图片或自信武断的结论。”(徐友渔《辜鸿铭的保守主义》)所以,辜鸿铭对自己一生的保守角色是满意的,他也称自己为“大清最后的辫子”。他的主要精神支柱在于他西化的精神观念。

李玉刚先生在《狂人辜鸿铭传》中说,辜鸿铭十岁去英国读书,一直生活在布朗家,是布朗先生和布朗先生精心培养的。布朗家族有着苏格兰王国的贵族血统,所以从小就受到西方其他中国人无法企及的完全正统的贵族教育。另一方面,他的大学教育侧重于历史和文学,有著名的现代资本主义社会批评家卡莱尔教授作为导师。所以,正如李玉刚所说,“卡莱尔作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批判者的形象,简直成了他直接模仿的大圣和榜样。卡莱尔强烈的批判意识和言辞似乎已经注入了他的灵魂。”所以当卡莱尔对中国的历史文化表现出极大的尊重和崇敬时,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民族自豪感和使命感。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回国后,他坚持自己的信仰,把自己的理论基础放在历史的背面,不断与社会斗争,最后死于贫困。更悲剧的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在他死后居然投了苏州的一座寺庙,这也许是当时社会对他保守主义应有归宿的最好象征。

最后,当时西方的社会现状也是他排斥西方文化,追求中国平静平和文化的原因。自19世纪末以来,整个西方社会一直笼罩在混乱和恐惧之中。经济危机吞噬了人们手中的财富,原有的社会组织重新分化组合。在物质理性和权力意识的驱使下,军国主义的幽灵遍布欧洲。对此,人们开始怀疑整个资本主义制度,不再相信政客兜售的选票。正如卡莱尔所说,“今天的所谓欧洲不过是一个没有民主精神的民主制度。”所以当时中国人崇拜西方社会制度,辜鸿铭表现出极大的不满。他宁愿抓着余孽不去捡残羹剩饭,最终走向保守是必然的。

二,辜鸿铭对中国传统社会的认识

辜鸿铭在《中国精神》的序言中说:“其实要了解真正的中国人和中国文明,那个人一定是博大精深、朴实无华的。因为中国人的性格和中华文明的三个特点是深沉、博大、淳朴和敏感。”对此,徐友渔先生在《辜鸿铭的保守主义》中说:“他对中国人的气质、性格等东西是如此的细腻、敏感,难以理解。他既冷漠又体贴。”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但是为什么中国人有这么优秀的品质呢?用辜鸿铭的话来说,因为中国人过的是精神生活,人们对社会的认知是用心思考而不是只用脑子;在人性问题上,儒家的道统是“生命之始,性本善”,所以整个社会处于一种理想状态。在这个社会里,没有个人,只有家庭。面对血浓于水的感情,中华民族的优秀品质展露无遗。中国人之所以深沉,是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个他非常崇拜的领袖,在他的家族里有可敬的亲人——父母兄弟,在他的“好公民宗教”的“教堂”里供奉着祖先。面对祖先的荣耀和家人的期望,每个人都要深沉。

中国人的淳朴是中国几千年农业文明的结果。中国每个人都是在信任别人的基础上生活的,而中国传统的“忠义之道”让人信任自己所期待的每一个人。所以,在这个诚实相对的社会有机体中,人们不会有西方“夏洛克”式的唯利是图,完全用心过着简单的生活。

中国人民是广阔的,因为我们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文明,幅员辽阔。在这个广阔的世界里,人们创造了辉煌,也承受了巨大的苦难,正是这些辉煌和苦难造就了中国人的博大胸怀。

中国人是敏感的,因为社会中的每一个因素,尤其是像中国这样复杂的社会,都必须具有敏感的品质。没有它,整个社会就无法正常运转。在中国这个非常重视关系的社会,人们必须处理好各种关系。稍有疏忽就会寸步难行,这就要求人要有敏感的素质。历史的辉煌证明了这一点。此外,我们可以说,正是中国文化孕育了中国人民的深刻、简单、广泛和敏感的品质,使中华民族能够作为一个古老的民族延续了几千年。正如辜鸿铭所言:“中国人的精神是一种永葆青春的精神,是一种不朽的民族灵魂”,“正是同情心或者真正的人类智慧,造就了中国类型的人,从而形成了真正的中国人的那种说不出的温柔。这种真正的人类智慧是同情和智慧的有机结合,使人的心灵和大脑和谐。一句话,就是头脑和智力的和谐。”(辜鸿铭《中国人的精神》)正是基于这种精神,辜鸿铭对中国社会进行了一系列独特的解剖,这可以说是当时任何一个中国学者都望尘莫及的,至少我由衷地佩服他。

辜鸿铭对中国传统社会的论述有一个内在的逻辑。他以中国人的精神为突破口,对中国社会进行了深刻的剖析。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些难以掩饰的缺陷,但这些偏激的言论只是他个人的社会意识,所以可以说他只是忠于自己的人生。我们不需要对此过于不满。相反,他对社会结构的分析值得我们深思。

在中国,传统社会以家庭为基本单位,人们生活在不同的集体中,履行自己确定的义务,即处理各种社会关系。在这些关系中,他接受了孔子的论断:天地之道,在于夫妇。于是他从夫妻关系出发,反复论证“无我”的哲学。他想:“真正的中国女人是没有自我的。”“在中国,理想的女人并不要求一个男人拥抱崇拜她一辈子,她只需要为丈夫纯粹无私地活着。”同样,男人在中国的存在也是无私的。“他不仅要对自己的家庭尽责,还要对自己的国王和国家尽责,甚至在为国王和国家服务的过程中有时会献出自己的生命。”(同上)因此,他论证了中国男人遵循的是“忠义之教”,忠义也是儒家经典中的一种“无我”,所以他说:“只有外国人理解了这两种‘道’或‘教’,中国人民的‘忠义之教’和‘无我之教’,才能理解中国男人或真正的中国女人。”(同上)也许很多人,尤其是女权主义者,会断然否定这一点,但刘梦溪先生在《中国近代学术研究论纲》中说:“但当一个社会制度已经发生了利益分化,即将解体的时候,统治者原本选择用来维持既定社会制度的礼法秩序和思想体系就会失去其持有力,但在宫廷中找不到的礼俗,在民间仍然可以找到,这就是所谓的‘民中之学,山中之学’”。所以从辜鸿铭个人的社会观感来看,这种无我的哲学是有一定的实践基础的。

事实上,在辜鸿铭看来,正是全社会“无我”的“善教”导致了人际关系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走向和解。但从西方的严格逻辑来看,这个体系是不稳定的,因为社会是复杂的,每个人的素质都不一样。如果有一个人食言,应该说这个体系就解体了。事实上,并非如此。一方面,真正过着精神生活的中国人不会违背对别人的承诺。另一方面,信仰在儒家道德法规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在这个体系中,如果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他无疑会死在社会上。作为一个深华人,他不会也不敢,因为他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自己的祖先和后代而活。他唯一最想做的事就是做一个绅士。当然,辜鸿铭在这方面的认识并没有超越前人,但他能在一种文化走向衰落的时候,用另类的批判眼光肯定它的价值,应该说是值得我们崇敬的。

辜鸿铭对上述社会的分析,最终归结为文化领域的争论。他对传统文化的贡献主要是在西方世界清除中国文化的荆棘田里的杂草,树立正确的中国文化形象。

他从语言入手,将汉语分为口语和书面语两大类,认为“口语属于未受过教育和完全未受过教育的人的语言,实际上是儿童的语言。”书面语分为三类:简单的修辞语言、通俗的语言和高度高雅的语言。他认为:“中国文学中先进的文言文,总有一天可以改变那些以一种野兽般的战斗本能,以爱国者的身份在欧洲战斗,还处于自然粗暴状态的人们,使他们变得平和、优雅、谦恭。”(同上)这种关于语言的说法与后现代主义解构主义是一致的。安希孟在《知识与真理的后现代主义解构》中说:“语言不能客观地提供关于世界的真理。就其本质而言,语言决定了我们的思想。既然语言是一种文化创造,那么归根结底,意义也是一种社会建构。”基于这样的认识,辜鸿铭试图通过语言的变化来改变西方人的思维方式,从而从根本上拯救欧洲,使西方世界摆脱混乱,走向有序,也是合情合理的。在特别注重灵魂的辜鸿铭眼里,东方文明取代西方文明是很自然的,所以他说:“因为中国人过的是精神生活,所以我把中国的语言作为精神语言来讲。”(同上)所以他认为,如果西方人掌握了东方人的语言习惯,那么他们就会意识到,生活的维度会从理性变成理性,从用脑思考变成用心思考。(现代医学已经证明他的想法是合理的。)在现实生活中,正是这种思维的差异,使得东西方的文化交流存在很大的障碍,以至于中国很多优秀的文学作品得不到西方人的认可,而西方的文学作品却能被中国人理解,这是因为中国人素质的博大和敏感。基于以上比较,辜鸿铭突出了中国文化的地位,同时也显示了他对中国文化理解的深度。

辜鸿铭在东方文化西进方面的工作并不具有开创性,但具有象征意义。早在进入中国之初,西方人就尽力去了解那些有着不同习俗的古老东方国家。但由于文化差异,他们对中国的理解只能断章取义。结果就是那些一知半解的传教士站在了西方中心主义的立场上,给中国在西方世界塑造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形象。因此,辜鸿铭对西方所谓“大汉学家”的污蔑极为愤怒。他指责说:“现在外国人中有一种错误的倾向。他们不懂中文,也不懂儒家,但什么都学。我不仅仅是在谜语这种抽象的概念里,我还想成为大师或者汉学家。‘大师’或者‘汉学家’只是一个名词,也就是霍普金斯先生谈到英国领事馆工作人员时所说的一个代名词——在中国生活的外国人叫它傻瓜。”(李玉刚《怪杰辜鸿铭》)正是因为对西方译者的不满,他通过自己对文化的理解,重译了很多文化经典。难能可贵的是,他用西方的词汇对中国文化中的“仁”、“义”、“礼”等重要概念进行了独特的翻译。

关于“仁”的翻译,他指出:“人类所有无辜的感情,都可以包含在一个汉字里,就是‘仁’。在欧洲语言中,古代基督教术语中的“神性”一词最接近“仁”的含义,因为“仁”是人所具有的一种神圣的、超凡的品质。用现代术语来说,‘仁’相当于善良和人类的爱。”(同上)当然,这种对“仁”的解释,用“留儒”的观点来看未必恰当,但他毕竟指出了“仁”在儒家中的地位和精神实质,这比大汉学家翟立思博士把孔子的“色难”翻译为“难以形容他”高明得多,翟立思的翻译与原意不同。另外,他在翻译“礼”和“义”的时候说:“(它们)其实是孔子给我们中国人的宗教精神。”(同上)他认为只有中华文明礼义并重,希伯来文明和希腊文明都给予欧洲人不及其余的“礼”和“义”,从而导致了欧洲迄今为止最残酷、最野蛮、最无用、最可怕的战争。他指出,中华文明是孔子教导的“君子义,小人利”,所以没有商业主义下的暴民崇拜和权力崇拜。他还认为:“只有我们鼓足勇气,不顾私利,拒绝加入和追随那些暴民,才能在不久的将来消除暴民崇拜。”然后指出“当今世界真正的、最大的敌人是我们身上体现的商业主义精神,而不是普鲁士和德国的军国主义。”事实证明,辜鸿铭的分析是有说服力的,至少对西方人是有说服力的,因为他在一百年前就获得了中国人在欧洲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

总之,辜鸿铭对传统文化的理解是独特的,体现在他对中国人精神的把握、对社会结构的分析和对传统文化观念的理解上,而不是人们想象的为了辩论而辩论。他的一言一行都显示了他对文化的尊重。

第三,中国传统文化中最后的狂热分子

辜鸿铭向来以奇而闻名,但透过现象看,其实可以发现他更为固执。终其一生,他不断地与社会潮流对抗,成为一个以时代为标准的反动派,但他不屈的精神和对自己文化理念的忠诚值得我们敬佩。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