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论文:《傲慢与偏见》的叙事视角和写作意义(2)

文学论文:论《傲慢与偏见》的叙事视角和写作意义。

如果我们给他们更多的内心描述,读者也很了解他们,我们就会失去很多悬念,让剧情显得平淡。?(3)有些人(比如e?m?Harry)从观察的角度也做过一些类似的分析,但都止步于此,未能指出这种叙事角度的设定对作品主题和思想的表达意味着什么。自然,如果仅仅把伊丽莎白的叙事学理解为从叙事边缘走向叙事中心,那将是肤浅的。众所周知,迄今为止,叙事学的研究已经超出了美学和艺术的范畴。里科、怀特和詹姆逊等批评家关注叙事在人们社会和心理意识形成中的作用,尤其是在人们价值观和认识的形成中的作用。在他们看来,叙事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审美概念,而是一个认知概念?④。

不同的叙事行为可以使同样的叙事内容产生不同的叙事话语和精神指向,故事背后往往有深刻的关于谁、来自谁的潜台词。《傲慢与偏见》中叙事视角的转移,使得聚焦伊丽莎白的一切外在活动变得顺理成章,也为读者提供了一个探询她微妙的歌曲情感世界的机会。苏珊。兰格认为:一个符号总是以简洁的形式表达其意义,这就是我们能够把握它的原因。?⑤从符号转化的内在机制来看,艺术创作的过程是一个抽象的形式化过程。艺术抽象不是对生活的镜式表达和反映,而是一个选择的过程。它试图用具体的感性符号形式从事物和现象的混沌中揭示有意义的东西,从而达到事物和现象的本质。读者不难得出结论,小说《傲慢与偏见》是一个关于伊丽莎白的故事。由于作家赋予了她极大的叙事热情和兴趣,整个叙事逐渐在她的视野中展开,使之不仅成为故事主人公名副其实的形象和叙事中心,而且由于作家把自己的价值判断和理想追求寄托在她身上,成为小说艺术世界的标尺。诚然,伊丽莎白没有姐姐吉英那样美丽温婉,也没有彬格莱小姐那样才气儒雅,但她是父亲眼中最骄傲的女儿,对傲慢的达西有着不可抗拒的魅力。当然,这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她活泼的天性,聪慧大方,但更重要的是在于她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强烈的自信心和精神优越感,甚至还有些迷人的叛逆性格。她不再是男性世界的陪衬和附庸,更不是男性欲望的对象。相反,她在智力和精神上表现出高度的自信和独立,反映了作家自己的女性人格理想和全新的女性观。总之,伊丽莎白在某种程度上成了隐含作者的代言人。难怪奥斯汀说伊丽莎白是所有印刷品中最可爱的造物,她无法忍受连她都不喜欢的人。海德格尔强调语言的本体论。在他看来,生命存在于语言之中,人类的历史存在因语言的存在而成为可能,所以语言是人类存在的家园。语言不仅仅是连接人与世界的通道,语言能力其实隐含着话语权。如果你失去了对话语的控制,你就几乎失去了对世界的控制。无法形容的世界是无法控制的世界。法国学者罗兰?巴尔特致力于语言符号的意识形态研究,写作在他的语言符号理论中占有特殊的地位。他认为,写作应该被视为渗透在各种符号活动中的颠覆行为,属于语言城市?特洛伊马”,因为它可以从内部攻击现有的语言系统。随着语言的中心化和中心化,意义已经被垄断,但文字可以同时消灭意义和产生意义,滋生了意义的多样性和多义性。因此,巴尔特进一步指出,写作的过程就是粉碎意义垄断和人为限制的过程,写作的本质在于它是建构意义多样性的方式。

写作本身长期以来就是一种话语特权。从古希腊开始,男性就在玄学中被定义为创造万物的本质,甚至形成了女性就是男性?接种?头脑之外。亚里士多德的观点可以说代表了西方文化中男权主义的本质:男人是完整的,女人只是不完整的版本,不仅智力不如男人,而且不如男人。男权文化用生物学上的一些先天差异将性别歧视合理化,通过性别之间的主次之分和尊卑之分将社会压迫合法化。所以决定男女差异的是性别而不是生物性别。传统家庭对女性功能的定位,对女性智力的恶意嘲讽,把女性当成欲望的对象,让女性失去了主体性,一直迷失在历史的深处。文字发明后,书面文学取代了口头文学成为主导文体。在传统时代,识字和受教育是一种社会特权,因此只有特权阶层才能从事文学活动,并利用文字垄断文学创作,从而控制了人类精神活动的形式,支配了意义和价值的解释权。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女人?语音组?几乎是无声的,来?第二性?被排除在包括文学界在内的社会经济、政治和公共生活之外。弗吉尼亚?伍尔夫曾痛心疾首地指出,女性的智力自由不如希腊奴隶的后代,所以女性绝对没有机会写诗。由于历史上女性语言和表达能力的缺失,她们未能建立起自己可以评论的价值体系,进一步边缘化了女性世界。从这个意义上说,女性作家进入文学创作的符号系统是历史的一大进步。然而,即使在女性可以写作的时代,女性文学的道路也是艰难的,写作的天空依然是低低的。在18世纪的英国,一个女人所受的所有文学训练,至多是观察她的个性,分析她的情感,用个人的方式表达自己。古希腊抒情女诗人莎孚的浪漫叙事,以及她在作品中温柔、甜蜜、纯洁的写作特点,被后世的男性批评家指出是女性创作的标准。朴素典雅的风格,含蓄谦和的文笔,道德主题的追求,逐渐内化为女性作家的一种自觉追求。叙事话语和语言技巧仅限于写爱情和父母的短处,把休闲、消遣和释放心灵作为自然的写作目的。女性的话语模式和思维方式长期固定在男性话语的规范下,被迫迷失自我。为了得到男性话语的认同和认可,女性的特征往往被隐藏起来,跟随男性作家的写作范式去模仿男性写作或变性写作。而文体意识的自觉似乎是不可能的,女性意识的关注和生动表达就更不合适了。要改变这种虚无的状态,女性必须有自己的语言和表达方式,用这种语言清晰地呈现自己。这样才有可能走出女性的历史叙事?失声?尴尬的处境改写了女性被对象化、客体化的存在,甚至传达了一直被遮蔽的女性主体意识。

18世纪末,随着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和海外殖民地的开发,社会财富不断增加,英国中产阶级女性作为一个突出的社会阶层出现。她们对阅读和写作的需求,使得女性作家从历史的表面浮出,悄然出现在男性写作所建构的文化场域的边缘。在18世纪的最后四分之一,英国小说几乎被女性垄断。但客观地说,这些小说还是在男性书写的藩篱中跟风,离真正的女性书写和女性意识的表达还有相当大的距离。阿芙拉?本,德拉·里维尔?玛丽和伊丽莎?海伍德是早于奥斯汀的三位英国女作家之一。当他们的小说都在反对男权书写传统的时候,难免会有?出格?用什么?古怪?当时他们都遭遇了激烈的批判甚至人身攻击,被归为堕落无耻的色情作家,差点被逐出文坛,直到他们?对吗?它被文学界重新接受。然而,这一时期的奥斯汀是独特的,与当时的流行相反?哥特小说?、?感伤小说?他的写作风格,以其独特而巧妙的文本策略,不同于后来的勃朗特,乔治?艾略特和乔治?桑和其他作家一起,冲击了既定的写作范式和文学秩序,使英国文学走向了文化?弑父?时代周刊。弗吉尼亚?伍尔夫对此深受感动:?如果我能改写历史,我一定会更仔细地描述这一变化,认为它比十字军东征和玫瑰战争更重要。这就是中产阶级社会的女性开始写作的原因。?⑥法国女性主义批评家克里斯特瓦(Kristeva)指出,女性要想进入男性所掌握的话语体系,要么用他的语气、概念、立场,用他规定的符号体系所认可的方式说话,要么用一种非正常的语言说话,话语体系中有空白、有缝隙、有非正常的排列。阿芙拉呢?本等作家的写作属于前者,而奥斯汀的创作无疑代表了后者。《傲慢与偏见》中女性意识的展现和对文学话语霸权的抗争正是由于特殊叙事视角的设定,自身话语模式的构建及其可能的生产意义,尽管女性开始有意识地从被刻画和书写的对象转变为自我书写的主体。这种变化具有特殊的意义,通过一个?有意义的形式?改写文学传统中女性的被动叙事模式,将其消解?男/女?、?主语/宾语?、?中心/边缘?的写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