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王安忆:与陈凯歌有关的往事
和陈凯歌有关的一件往事。
王文艺安怡
给陈凯歌写剧本,首先要学会听。他是一个有语言魅力的人。你一定不要被他的语言迷惑,这样你才能理解他。在他的发言中,有三个因素引起了冲突和混乱,你要特别注意。一是理性的抽象思维,可以越走越远,最终陷入虚无;二是感性的具体场景以镜头的形式出现;三是汉语的表达方式,不自觉地诱惑着他,有时甚至让他迷失了方向。但是,不要急着去拨开他语言的迷雾。另外,也不急。你跟着他绕了一个弯路,最后你发现这个弯路竟然是一座桥,把你引渡到了对岸。
《和陈凯歌一起写浪漫》让我感兴趣的不是浪漫,而是陈凯歌的工作风格。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感受过接近“浪漫”的肌肤。有时候和陈凯歌争论一个问题,他会说:这是我的事!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但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有一次,他喝了点酒,心情很好。他说,我想让这部电影充满你的心情。这让我觉得他最多是要送我一份礼物,但他绝不会认为那是我的。我们都是极端的自我,这就决定了这次合作的难度很大,但是谁知道呢?或许成功的机会就在这里,因为这至少是一个* * *的共同点。正因为是别人的,我很难调动积极性,但既然接受了这份工作,就必须面对现实,将革命进行到底。但是工作不是没有乐趣的。我从陈凯歌身上学到了很多。
现在回想那几个月,真的很害怕。事情变得一团糟,一不小心就会出问题。陷阱也很多,险象环生。经常中途迷路,然后又要回到起点,从头再来。全靠毅力。陈凯歌的做事方式有点蠢,有的人看到棺材都不哭。在我看来,有些情节是可以提前预知的,不管有没有效果,没必要让实践检验真理。但是他不能。他必须走一次,撞到南墙,然后回头。比如景云这个人物。他是如意必须嫁的最后一个男人,因为我们已经决定了如意要做新娘,我们要用她坚决的婚姻向郁仲良宣布挑战。一开始,景云是个俗气的人。他曾经安排过这样一个场景,他在澡堂里和半白党的领袖谈论日本,说日本是中国的一个碎片,地盘是中国大陆的一个碎片,文字也是汉字的一个碎片。你可以想象它是什么样子。
陈凯歌进一步说:就靠英达这个形象。但是,无论我们怎么让如意让男人失望,到最后,很难说嫁给这样的人有什么胜利感。拐弯抹角需要很大的努力。而且拐弯的地方没有自由,有些路是永远走不了的,比如“生气”。如愿嫁给景云,但不能生气。随着如意和精神力量的不断增长,这最后一搏的不合理性也越来越尖锐。同时,做新娘子的场景也越来越清晰分明。穿上新婚纱的样子,有一种特别震撼的进化意味。没有这一幕,事情就不了了之。当年,我们整天无可救药地在这些人物中间度过,有几个是确定不动的,但是人物之间的关系不得不升级。直到最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就是让景云改变形象,成为一个漂亮的少年,事情才开始变得顺利。而这种形象的改变,反过来又通过上一层楼来提升如意,如意的热情如此永恒,野火重生。当陈凯歌决定改变景云的时候,我自然是有怨言的,因为我其实也提醒过这个角色他的缺点,但他还是坚持做到了最后,现在却要改变。他说,这不是改变,而是寻找,找出正确的东西。就这样,那个傻京云浪费了我们的时间。然而,他毕竟带着我们走过了一些距离。在这些距离里,余忠良和如意,还有端午,都成长了。即使他没有白走,他也完成了他的使命。我们就是这样渡过彼岸的。就像陈凯歌说的“寻找”,我觉得我们在不断的建设,然后拆掉,再建设,再拆掉,最后,我们脚下有一片废墟,但是那个东西真的找到了,这就是“浪漫”。我们毁了很多很好的细节,很好的对话,很好的氛围,《浪漫月亮》就是从这里来的。
我之前说过,我要面对现实,这是陈凯歌的事情。我该怎么做?第一是理解他想要什么,第二是至少理性地同情他想要什么。他想要什么?
他是一个贪婪的人。他想要太多东西。我不知道他让电影背负这么重的包袱对不对,但我有一种预感,他会是“萧何的成功,萧何的失败”。
他是一个记忆力很强的人,经历过的事情不容易忘记。就像一个背着大背包旅行的人,背包越来越重,却不愿意落下任何东西。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珍贵的,因为这关系到他走过的路。他还要回顾自己的收藏,这些收藏在他眼中不断发现新的东西,更新自己的感受和认识。他也是一个积极的人,他的手和他的大脑一样勤奋,所以像一个愿意吃苦的农民一样,他每个季节都收获很多庄稼。当他告诉你他的想法时,语言带着思考和激情而来,你几乎站不住脚,被它一扫而空。当他理清思路的时候,你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疲惫。好像什么都贴近肺,放不下这个放不下那个。一切似乎都有联系,但大纲是什么?一切都像是左派和右派的冲突。从最初的宗教中从不改变的教派是什么?他的思想难免复杂,感情也有些复杂,因为正处于急于攫取和沉沦的中年,远离单纯的青春期,也远离尘埃落定的老年。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像陈凯歌这种有太多思想感情的人沉迷于电影是很不幸的。
这部电影太逼真了。它是所有艺术中最接近真实的。它甚至是一个幽灵,必须以人类的形式被送到你面前才能说服你。尽管有如此多的现代电影理论为其开辟道路,但仍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其现实主义特征。一句话,是人。陈凯歌的想法,人类常识能承受吗?只要看《边走边唱》,就能感受到生产力在试图突破生产关系的革命中的痛苦矛盾。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世界的常态只能把他从抽象束缚到抽象。几乎不可能找到一个现成的故事来包容他的思想。
后来我们经常讨论《霸王别姬》,我们达成了一个共识,霸王别姬和人的关系很好。陈蝶衣和段小楼这两个师兄弟之间自然有许多层的关系。这些关系是梯形的,一个一个可以到达很高的地方。这段感情前面是人面,后面却可以升华到神仙的境界。换句话说,它是具体和抽象的统一。这种好事不多见。人的关系和作用大部分是普通的,有些是好的,几乎被前人用过。所以,看来只能后天努力了。
《岳峰》改编自叶的小说《花影》,由陈凯歌执导,王安忆编剧。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已经找到了用语言* * *的方法,因为我已经怀疑那种巧妙的人物关系,能做多少事。我认为这是基于杠杆原理,运用独创性。所谓举重若轻,是艺术上的一条路子,讲的是小便宜。我更赞成加法原理,也就是说一砖一瓦,简直就是奴隶的劳动,没有任何投机取巧,全是死力气。想象一下,奴隶建造了金字塔,开凿了大运河,修建了长城。真正的艺术,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不是挖脑的问题,也不是算计的问题。它使用心脏和脑力,这真的是一项艰苦的工作。只是把一个故事的核心往前推,像推历史的车轮,又像推雪球,越推越大,最后,变成一个巨大而坚实的东西。这个工作真的很苦,煞费苦心。这个很苦,但是我说不出来。你特别像一只在茧和蛹中的飞蛾,在黑暗中运作。当你最终看到光明的时候,你就留下了你生命的果实。这个操作几乎是本能的,带有一些盲目性,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因为两个人一起工作,需要手脚协调,所以这个工作的情况也是清楚的。这是和陈凯歌合作《浪漫》最大的乐趣。这种合作让这种孤独的劳动变得容易被谈论,并且互相帮助,互相安慰,互相鼓励,这种辛苦的劳动变得容易承担。
这样我们就建立了一个类似的东西,就是承认《浪漫》里面的人物关系不是很巧妙,可以写得很巧妙,就像通常意义上的好莱坞电影,比如《辛德勒的名单》。根据我的解释,辛德勒,一个拯救了犹太人的纳粹,和犹太人有着娴熟的关系。像杠杆一样,能举起什么重量?充其量,这是一件好事。然而,一个完整的犹太民族与一个反犹的穆尔曼集团之间的关系,却可以展开人类黑暗与光明的大剧。这是一场正面冲突。锣是锣,鼓是鼓,不是暗箭伤人。效果自然是好的,但是风度不好。是一连串的鸡叫狗叫贼叫。
《岳峰》中的人性剧是积极发展的,走的是光明的道路,而不是黑暗的道路。“浪漫”这个名字就是开始。现在应该说说我是如何对陈凯歌的《风月》产生同情的。没有这个,我无法工作。陈凯歌说得很清楚,他终于要写《爱》了。我机械地总结了一下:第一,他要的爱是激烈的爱,是达到忘我的境界。只有年轻人才能无私地去爱,因为他们有足够的生命燃料,甚至足以燃烧他们的生命,所以这个故事一定发生在一群年轻人中间。而且,他要的爱虽然无比强烈,但绝不是鲁莽。所以一定有理性的一面,这也是他要如意这个女人来承担爱情任务的原因。他认为女人比男人更有爱的理由,爱情甚至是爱情女人挑战世界的武器。第三,这段爱情的状态应该是花团锦簇,繁花似锦,这是一种边缘的危险盛况,所以他选择了20世纪20年代作为这段爱情的背景。陈凯歌对20世纪20年代的这一时期情有独钟。看来这是中国休息的好日子。有些事情刚刚有了结果,有些事情才刚刚开始。* * *和谐让这个古老的民族,生成了,闪耀着一些青春的光芒,带着一些当场死亡的意味,但孤立来看,这光芒依然灿烂。在那耀眼的光芒下,有些事件像灰尘一样飞散。这个时候,谈一段浪漫的时期,是多么自然和奇怪的事情。最后,就是给这个浪漫时期找个舞台,那就是江南。陈凯歌里的江南,是孤独的江南,不是流水的小桥,繁花的密林,而是一条河堰下,扬起风帆,在水面上荡起双桨,犁出山沟。他说江南的水是一种有重量的粘稠物质。其实他的《江南》只是取名江南而已,内容是不是江南并不重要。我们不是民俗学者,无意写江南问题的文章。我们只是想知道故事发生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那么就决定了水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事物就像在水面上展开,有一个掠过的面。这也是极端爱情的必然结果,因为这种爱情真的像箭在弦上。但是,这仍然是故事环境的抽象意义。具体来说,江南是1920年代黄金时代的很好代表。确实有风有月。一面是茶桑好农,一面是通宵歌舞。上海这座城市,如同大海升起,明月当空,给江南染上了一层迷人梦幻的光芒,这是故事环境的另一层抽象意义。嗯,陈凯歌想要的,一般都明白。那么,我想要什么?如果我能对我想要的有一点权利。
电影《浪漫的月亮》剧照
我觉得陈凯歌已经说服我了。问题是,在这件事上,有什么能激起我的情绪?即使没有直接关系,也只是一个错误。陈凯歌在讲解这一切的时候,经常会说起一些往事,让我很感动。他跟我聊起这些痛苦的往事,我并不理解为信任和坦诚,但我深深认为这是对我想要创造的东西的一种揭露。就像《霸王别姬》里,陈蝶衣唱着“我是女儿”,一直唱着“我是男人”。后来,我的兄弟段小楼用一个烟草袋挖出了他满嘴的血。他最后唱的是《我是女儿》,很认真。他居然把自己的性别交出来了。从此以后,他该怎么做人!陈凯歌说,他把对陈蝶衣的惩罚看作是一个破处的仪式。从那以后,陈蝶衣投降了。说起来,艺术这条路是不能走的,走远了也是不幸。你把你的血肉铸造成一个东西,你怎么能保护它被消耗的命运?但是不做就做不到,因为你刚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是被你心里说的话所驱使的。你一直说啊说啊说,直到发现自己说的太多太深,却停不下来。艺术在这里是好的,在这里是坏的。好的一点是,它把你的个人感受外化了,变成了一种审美的存在。最糟糕的是你给了它你的感觉。你还有什么?因为你对这种结局有预感,你变得很折磨人,很挑剔,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表达。
前不久看了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很感动。我很羡慕姜文能够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意,表达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姜文,肆无忌惮。你几乎忘了这是一部电影,却以为是少年姜文。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出道,每个人都只能发生一次,我们都经历过。我们远离自然,所以我们不能依赖它。我们的情绪变得复杂,我们的目标是为复杂的情绪找到一个简单的形状。但是我们还是要经历从复杂到复杂的阶段。我不相信有什么阶段是可以超越的。如果被超越,那么同时肯定是亏损的。
反正陈凯歌既然认定了“浪漫”是他的必经之路,我也只好努力去接近了。我想,当我渐渐明白陈凯歌和浪漫之间有一些纯私人的联系时,那种必须建立的共鸣其实是有基础的。也就是说,我不能帮他建造空中楼阁,但我可以帮他培育一棵树成长。虽然树的根在他的土里,但土和土之间总有某种联系。在言情中,最终打动我的是“爱情”这个话题。我之前说过,在泥沙漂浮的中世纪,什么能让这些清晰起来?回忆过去是不够的。在我们眼里,过去总是意味着一些搞笑好玩的事情,并不是说我们已经度过了姜文青春出道的好时光。我们得靠理智,这其实是个大问题。一切都是模糊的——二十几岁的这个时候,江南这个地方,人物关系的暧昧,情感的懵懂——我们要用有序细致的笔触描绘出这幅模糊的画面。在创作的过程中,陈凯歌有时会激动地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是在用毛笔画画?一遍又一遍,画面越来越生动!”!这往往是我最迷茫的时候。但事实就是如此。
一开始,我很反感“爱”这个词。我觉得“爱”这个词太甜了。陈凯歌说,情欲呢?我同意,“情欲”更原始,更贴近生活,更能开拓空间。于是我们从“色欲”入手。万物始于情欲,生与死,池塘里的荷花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都是不计后果的生活,为难以形容的欲望和冲动写下恨与爱的篇章。而一厢情愿是这些莽撞人生的第一。那么,如意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只知道她一定不是卡门。陈凯歌只知道自己是异类,是偶然间落入人间的。我们不敢碰她,因为我们对她有太多的希望。余忠良也是。他太重要了,我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我们都太爱自己的角色,给了他们很高的使命。结果,它们的图像模糊不清。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要以他们带来的关注来命名,因为“爱”这个词已经被我们拒绝了。
我们说是色欲,问题来了。如果如意和郁仲良之间有情欲,那么如意和吴锐有什么区别呢?(原文如此),余忠良和田向利女人,绣品和京韵——那时候,绣品和京韵之间还有一技之长。就算都是情欲,有高低之分吗?如果有高低之分,应该怎么称呼?
我们给自己发现了这样一个难题:用理性对待情感,划分它的领地,定义它的性质,然后给它命名。
巩俐和张国荣主演了《风月》,但这部电影显然未能再现《霸王别姬》的成功。
事情又得重来,我得重新拾起“爱”这个名字。我们屈服于这样一个事实:如意和余忠良之间的,真的是爱情。所以,还是那个问题,爱和情欲的区别是什么?最后的结论是,当情欲集中在一个对象上,那就是爱情。也就是说,情欲是溢出的水,爱情进入河床。这是源于情欲的爱情果实。我可以接受这种爱,这是一种比情欲更高级的生活状态。它的甜,也是付出了代价的甜,包含了人生的痛苦。
陈凯歌对如意的爱可以说是交心的。一个中年人写一段少年的爱情,其实是很大的悲哀。这也是少年的过去,但这个过去不是那个过去。我清楚地记得他的话。他说,我还有燃料!在这个年纪,燃料也是一种回火燃料。在这个年纪,爱情其实是一个很轻量级的东西,看似轻,内心却很重。岁月不蹉跎,不是这里就是那里,留下一个瑕疵。说修补是拆东墙补西墙,永远都不完美。想要精力充沛,就需要加倍热量和能量。十几岁的时候可以不讲道理,前后不问。现在,如果我不明白,我就不能通过。“浪漫”所做的一切,一言以蔽之,对于不合理的事情,可以说是说得通的。
陈凯歌的青春热情是理智堆积起来的。你可以不理解,但他必须理解。这是什么燃料?陈凯歌有时形容爱情的激烈程度,说:你可以掏出枪来朝你开枪。这有点说不过去,但他还是骗不了自己。之后,他必须坐下来思考原因。想想看,这条恋爱之路有多艰难。真的需要奴隶般的劳动,一步一个脚印。这是由理智构成的混乱的爱。当你看这虚无的时候,你能看到精细的笔触。都不是废话。这就是电影的力量。它的现实主义向你要求真理,而且不是天上的真理,而是人间的真理。你一点都不困惑。你必须解释一切。
最终,如意从她亲手缔造,然后亲手摧毁的爱情堡垒中走了出来。在辽阔的田野里,谁能和她一起去爱的前线?这是对我们想象力的挑战。我们忙着磨砺长矛,盾牌却跟不上。陈凯歌说:我真的给自己找了个对手。面对这样的对手,很难不激动。所以我很能理解,陈凯歌在全方位的角色转换后,很难找到自己的Mr Right。
在工作的过程中,我把兴奋转移到了相当后期的“爱情”话题上。我之前说过,我接受了“情欲”这个观念。后来我也提出了“成长”的想法,陈凯歌同意了我。小时候的如意、忠良、端午的场景吸引了我,尤其是最后被毁掉的时候,回想起还没开始的场景,真的很震撼。我们沿着他们成长的路线走着,最后走到了爱情的结果,既自然又意外。“长大”也成了桥梁,引渡到爱的彼岸。毕竟陈凯歌的话实现了,属于谁就归谁。争论是没有用的。“情欲”也好,“成长”也好,其实都是方法和目的的问题,陈凯歌最清楚,谁也改变不了。他着急的时候说,这是我的一个孩子。我已经怀孕几个月了。你必须让我生下他!现在,孩子出生了,是“浪漫的月亮”。
我无法估计“浪漫”能否胜任陈凯歌的思想,但不要在《霸王别姬》到后面的时候被这种思想压弯了腰。我无法估计《浪漫的月亮》是否能容纳他眼前经常闪现的场景。这些场景太感人了,很难断言它们与抽象意境的关系。总之,不知道“浪漫”能不能成功。我说的成功,不是指在电影节上获奖,而是对陈凯歌本人来说,就是他形容的“生孩子”。具体来说,就是把他最抽象的思想付诸实践。这是我们从事现实主义艺术的人梦寐以求的,可以称之为理想阶层。虽然很难期待完美,但总是更近一步。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此时,理性和感性都在走向成熟,到了一个最艰难的关头,两者都在努力发展,分道扬镳。和谐的世界是分裂的,而且不是一半对一半,而是分裂和破碎。我们怎样才能重新组织世界?我们能重新组织世界吗?这完全取决于我们的生命力和热情有多强。他们可以把理性和感性撑到极致,相信极致是另一个和谐的世界。我从陈凯歌身上感受到一种打破旧世界的勇气,他不顾牺牲的投入到组织中。他接受了女权、同性恋、孤独、处在世界边缘的立场,这是他的选择。他把自己扔出了世界的中心,面对着荒野,仿佛失去了她的伴侣,然后从零开始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当我们无可救药地远离自然状态时,没有什么比有意识的选择更令人欣慰的了。这是再造自然的希望之光,或者通俗点说,回归自然。
选自王安忆《坠落的天》,新兴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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