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的发展
大家一定要注意“四川省科协”这几个字,否则无法了解科幻世界的真实地位。这几年,这本杂志在科幻爱好者心中隐约获得了“国民科幻杂志”的权威。有一次,《科幻王》杂志邀请太原本地科幻迷座谈,那些被邀请的科幻迷私下嘀咕:“总部”知道了会不会生气?河南的刘湘辉自掏腰包办《科幻速写》,有读者来信问:办这本杂志得到《科幻世界》的批准了吗?甚至一些比较有见识,知道中国新闻出版管理体制的人也不知道真相。前年,笔者参加了中国科普研究所的科幻小说研讨会。座谈会上,一位来自中国电影出版社的编辑提问:中国科协为什么把这样一本“全民”科幻杂志放在四川?
另外也要知道,在中国的计划体制下,每个省都要办一个科普刊物,比如上海的《科学画报》,海南的《大科技》。如果你在你所在的省找不到科普刊物,基本上是因为它的发行量太小了。《科学文艺》最初是四川省下属的省级科普刊物。
那时候科幻和科普是分不开的。就连中国科幻作家的全国性组织也叫“中国科普作家协会”,并延续至今。当时的科学文艺充斥着科普文章、科学家传记,当然还有大量的科幻小说。当时很多科普刊物甚至纯文学刊物都在发行科幻小说。“科学与文学”只是更集中。当时与之风格相同的刊物有北京的科幻海洋、天津的智慧树、黑龙江的科学时报和科幻报,被称为中国科幻的“四刊一报”。
在那个时代,科学与文学轻松达到了20万册的发行量。其他几家科幻报纸也是如此。但很快,政治和市场压力齐头并进,其他人抵挡不住,败下阵来。最后一个倒闭的是1986年出版的《天津智慧树》。
迫于压力,四川省科协做了科学文献自负盈亏,这是一个重要的变化。从此,这家杂志社逐渐变成了一家“红帽企业”:实际上是一家股份制民营企业,头上顶着一家全国性刊物的名字,老板是杂志社的几个大股东。这是中国科幻爱好者应该知道的,否则你不可能知道它的很多做法是基于什么。它具有国有出版单位所不具备的灵活性,同时又具有普通国有出版单位所不具备的市场垄断欲。
没有婆婆,一方面没有靠山,另一方面没有束缚。当时一个不到十个人的小杂志社,民主选举出了自己的社长,也就是现在的杨潇。杨潇的当选不仅是她自身的能力,也是前四川省委书记女儿的身份。客观来说,如果没有这个盾牌,中国科幻界唯一的香,早就不复存在了。那么90年代中国科幻的复兴会因为核心的缺失而比现在更加艰难。在杨潇的领导下,杂志举办了世界科幻大会,改变了杂志的办刊风格等等。这些<科幻世界>本身文字宣传就很多,我就不多说了。有一个事实我可以告诉向往英雄主义的朋友:发行量最少的科幻世界一期只有700本。今天是几十万。单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是商业英雄。
当时科幻界的决策层主要由、、项、莫树清四人组成。向当时是美国编辑的负责人,也是策划人。老读者也一定知道,1994、1995年的科幻世界,和今天的《科幻之王》一样,都是半文字半漫画。没有这种转变,《科幻世界》就无法切入中学生市场,获得生命力。而且整个工作基本都是有计划有组织的。当时有一套畅销的科幻美术卡,也是项写的。
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自然不满足于原来的状态。于是决策层出现了1: 3的斗争。结果,项离开成都,到北京的一家出版社工作。从那以后,没有人挑战杨晓的地位。如今,她是杂志的绝对权威,整个杂志的风格很大程度上是她个性的延伸。只是她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大众对她并不熟悉。
《科幻世界》努力了很多年,直到1994年才扭亏为盈。后来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暴涨,很多钱进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管理了。1998年我去科幻世界的时候,杂志就在这个时期。成都的科幻迷组织,只要报个活动计划,就能从杂志里拿出几百块钱。装修办公室也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没有预算也没有计划。他们在上海花了2万元进行大规模的宣传活动。1997年,电影完全由《科幻世界》资助,更不用说《世界科幻大会》的巨额投资了。平心而论,当年科幻世界的活动是中国大陆唯一的科幻活动。没有这些活动,世界就不会知道什么是科幻小说。
我在1998年初进入科幻世界,除了申请,还有一个很荒谬的原因。当时他们就开始在科幻迷圈子里找编辑,先考察了江苏一个叫侯的科幻迷。结论是此人个子矮,不好看,对杂志形象有影响。我刚申请,所以我这个北方人,身材大,占了便宜。虽然我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是我没有任何考试和测试就进入了科幻世界,直到我不想留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根本没有这个岗位考试,因为俱乐部里根本没人能考我。在杂志的第一个月,我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谈论科幻小说的人。当时杂志的编辑部是由成都一些文学刊物和剧团的编辑组成的,他们对科幻小说毫无了解。我住在一个五十出头的老编辑的对门。他家有很多古典文学作品。他跟我说,工作之后,他只是看这些东西,对科幻没有兴趣。至于年轻员工,不用说,基本都是科协老员工的子女,单纯为了一份工作而来到科幻世界。当时一个社会领袖爱提的一件事是,他把年轻员工召集在一起,让他们说出三个科幻作家的名字,国内外都有。结果有两个是最好的!当然,这些工人都是很好的人。在同事期间,他们也很关心我这个外国人。但这种兴趣和抱负的错位是一个问题。
此后,杂志陆续推出姚海军、金文、唐风、刘维嘉等人,使得科幻界有了懂科幻的人。这些年轻的朋友在与杂志的作者和读者交流时做了主要的工作。但你千万不要误会,也不要抱太大期望,因为他们只是打工仔,根本没有重大政策的发言权。
洛伊进入杂志是另一个问题。1997年我在北京参加世界科幻大会时,阿来跟随谭开来到北京。我清楚地记得,北京的一个“消息灵通人士”远远地指着他说,这个人会是茅盾文学奖的获得者。当时我都不知道茅盾文学奖是隔几年颁发一次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预言”了三年后!当然,“科幻世界”的领导肯定更有“预见性”,所以早早就在账号里聘请了未来的茅盾文学奖得主,等待消息爆出的那一天。
作为商人,杂志高管在扭亏为盈后,一直在寻找新的利润增长点。在他们看来,中国科幻的市场那么大,没什么好入手的。所以我向其他项目投入了大量资金。讽刺的是,这些项目都亏损了,一些小公司甚至走到了破产的边缘。几年来,只有他们发自内心不喜欢的科幻小说给他们带来了利润。利润巨大,足以冲掉那些损失。后来他们变得“扎实”,只是把科幻小说赚的钱换成了房产:住宅房子以奖励的名义给了“老工人”,还有其他房产,置业范围甚至远远超出了一个郊县。当一个科幻迷走进他们拥挤的办公室时,很难想象这本杂志真正的家。
这种“尽快停止”的举动始于1998年,也促使我离开了杂志社。杂志社领导临近退休年龄,无可厚非。而我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在一个越来越保守的车里是没有前途的。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真相。
人们可以从自己的立场来评价科幻世界的性质。个人认为《科幻世界》只是一个普通的涉足科幻市场的文化企业。它在自身营利的商业活动中极大地打开了中国科幻的市场,并在90年代后改善了中国科幻的微弱影响力。但它从来不是,也从来没有打算成为中国科幻事业的某种核心。
科幻方面,我只看过的两部作品,一部是80年代初发表在《科学与文学》上的科幻小说《兰》,另一部是1997年发表在《世界科幻大会》上的论文。谭开出版过科幻小说《太空修道院》和《林聪对科幻小说的评论》。况且私底下对科幻小说漠不关心,甚至有自卑感。因为他们的社会关系不在科幻作家和科幻迷之间,在他们真正生活的环境里,说自己是搞科幻的,总会被周围的人看不起。之所以近年来情况有所好转,完全是因为《科幻世界》是四川省最赚钱的杂志。为了钱,没人嘲笑他们“搞科幻”。作者半年参加了十几个社会会议,但从来没有谈过科幻文学艺术的创作,甚至没有人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当时《科幻世界》在全国科幻爱好者中有着坚实的影响力,杂志可以把它印成钞票。最近两年,《科幻世界》的一大批年轻编辑对中国的科幻事业写了很多,但始终没有决策权。
作为一个商业企业,它不应该因为任何盈利行为而受到指责。但如果这个企业试图打破游戏规则,把自由竞争变成垄断,那就另当别论了。
对于中国的科幻小说,该杂志的主要领导曾私下做出判断。客气点说,你会说:没有《科幻世界》,就没有今天中国的科幻。不客气的时候我还说:没有我,就没有中国科幻的今天!只有两个听众,包括作者。因此,任何染指这一市场的势力都必须被视为其天敌。
1994年《科幻之王》即将出版时,主编去成都请教老大哥。不用说,我受到了冷遇。讽刺的是,后来在科幻之王已经存活了好几年的情况下,《科幻世界》在任何公开场合都声称自己是中国唯一的科幻杂志。直到1999年《天津科幻时空》出版,才改名为“中国最大的科幻杂志”。之所以给科幻时空这个面子,是因为科幻时空的前身《智慧树》是老牌刊物,中国科幻圈的元老们都和它有过合作关系,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垄断作者是科幻界大佬们的惯用手法。在1997年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曾经给每个作者一份合同,要求完全垄断作品的使用权,但只支付一次性稿费。这份不受著作权法保护的无效合同,在作者圈子里被戏称为“买卖契约”。甚至在不再有这份合同的时候,他们曾经把在杂志上发表过作品的作者当成“自己人”,对他们在别处发表作品非常反感。事实上,现代出版业存在“签约作者”制度。如果一个杂志真的和一个作者签约,买断他在一定时期内所有作品的出版权,那就可以称之为“我们自己人”。但科幻世界从来就不准备用这种商业手段,一直想通过“感情投入”来达到目的。
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杂志和出版社找到了科幻世界的大门,想和他们合作出书。被所有人拒绝。没有办法查到作者的邮寄地址。尤其是后者,实际上已经严重损害了作者的利益和中国科幻事业的整体利益。因为科幻世界的空间是有限的,再好的作者一年也只能发表几部作品。但作者无法与其他出版单位沟通,手头大量积压稿件无法出版。想搞科幻的出版社找不到作者。最后,是日益发达的互联网“挺身而出”解决了这个问题。现在大部分主要作者都上线了,科幻世界就不能再搞这种封锁了。
即使对于普通科幻爱好者来说,“忠诚”二字也是必不可少的。1999年9月,长春的科幻迷们策划了一场大型科幻活动,邀请了《科幻世界》。同时还邀请了《科幻之王》、《科幻时空》、《哈尔滨科幻报》,当时准备复刊。结果《科幻世界》发现连竞争对手都要到场,扬言要收回2000元赞助。活动的组织者只有大学生。没有这2000块钱,准备了近半年的活动只能泡汤,只好在压力下告别其他三家。由于事发突然,《科幻时空》主办方天津辛雷出版公司副总裁、杂志社总编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抵达长春。于是几个高校科幻社团的领导只能以地下活动的方式秘密见面。长春那些可爱的科幻迷我都见过,打过交道。但这件事之后,我再也不敢问他们,他们对中国科幻事业的理想主义是否下降了。希望不会变成这样。
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几年前《科幻世界》上还印着“特邀副主编颜屋”的字样,现在已经没有了。尽管颜屋今年还不到四十岁,但他已经是中国科幻小说界的资深人物了。20世纪70年代末,颜屋,一个初中生,开始写科幻小说,并产生了很多,他是世界科幻协会的七个中国成员之一。经历了20年中国科幻的兴衰。而且因为主持过北师大的科幻讲座,在作者中有大量的知名度。在《科幻世界》还很弱的时候,对冼下士也是相当客气的,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特邀副主编”的安排。颜屋为科幻世界做了两件事:第一,他帮助他们与世界科幻协会建立了关系。如今,《科幻世界》每年都可以参加世界科幻大会,通过这个组织购买海外科幻作家的版权也很方便。颜屋做出了重要贡献。另外,就是帮助他们协调和年轻作者的关系。如果没有他的安抚,那些二十出头的热血作者和科幻世界的关系可能会更糟糕。然而,颜屋也不得不为作者说话,因为科幻世界的持续霸气最终损害了许多作者的利益。所以他不能再当科幻世界的“特邀副主编”了。
阅读范围更广、关注中国科幻时间更长的读者可能会发现,一些七八十年代的科幻前辈(不方便具名,大家可以理解)依然活跃在舞台上。他们编辑书籍,做翻译。你去书店,到处都可以在出版的科幻书籍里找到他们的活动。但是没有人和科幻世界合作。除了社交和言语,双方就像两派。原因有二。一方面,现在的科幻界领袖,作为一个“小三”,希望抹去那些前辈在年轻科幻爱好者心目中的影响。另一方面,那些老作家、翻译家、编辑,对科幻世界的账并不买账。这种关系已经默契好几年了。1997年世界科幻大会的前两天,中国科普作家协会在北京郊外的一个景区举办了全国科幻研讨会。
。包括“中国科幻之父”郑在内的三代作家齐聚一堂,共同探讨科幻在中国的发展前景。但是,近在咫尺的科幻世界杂志,没有人会去。有记者问当时科幻世界的一位高层领导,那次会议和这次会议(世界科幻大会)是什么关系?领导干脆说双方不是一派!这段对话就发生在笔者面前。
当然,也有很多事实表明,在当今这个越来越开放的时代,科幻界的高层一直在徒劳地试图让中国科幻成为自己的天下。只是那些事涉及到别人的利益,或者一时无法考证,这里就不写了。
笔者曾听一位资深科幻迷说过,《科幻世界》是中国科幻的“延安”。当然,在事实的教育下,他今天已经不再有这种幻想了。作者写下以上这段话,是希望更多的科幻迷不要对自己打造的偶像抱有幻想。科幻需要想象力,但也是很现实的存在。如果你能这样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