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毕业论文
在西湖景区沿着山路往上走,就是去灵隐寺的路。走上石阶,渐渐远离人群,穿过一扇小木门,再走上石板路,旁边是一片小桂花林。在森林的尽头,终于看到了不到一人高的圆木门,推门推进了山墙旁边的小院,还看到了院子的主人穿着一件布艺开衫。
这里是演员邢敏善的家,是他和妻子牛小青常年隐居的山里的院子,是圈内朋友来聊天的地方,也是梨园里很多名人来唱歌玩乐的院子。圈内朋友来参观时开玩笑说:“难怪你不回北京,因为你守着这样一个院子。”
“就是在这个院子里读《八角亭迷雾》的剧本,吴越和小演员们也在这里学昆曲。”邢敏善边喝茶边说。
在邢敏善的院子里看剧本。
在院子里排练
1
提起裤腿,邢敏珊小腿上有一块肌肉看起来和旁边的不一样,是八角阁迷雾中的一个镜头造成的。
剧中,丁径向烈尾随宣年妹到酒吧,发现朱与宣年妹调情并追着宣年妹跑出来。丁径向卧伸腿,绊了朱一下。拍摄现场,邢敏善和翟的腿撞得结结实实,巨大的疼痛让邢敏善的心立刻凉了。“完了,我想我的腿一定是断了。”
周围的人都上来了,邢敏珊的腿上肿了一个拳头大的包。他很快冷静下来,根据小时候的练习经验判断自己的伤势。稍作喘息后,他站了起来,坚持拍摄当天的场景。后来整场戏,邢敏珊的小腿一直处于肿痛状态。
这一幕在第一集播出,但观众并不知道绊倒翟的是邢敏善,因为他的丁辐谎是这部悬疑剧的包袱。剧集前十集一直专注于渲染宣家的诡异氛围。早些年的幼女谋杀案和19后的歹徒谋杀案搅动了南方小城。最后两集,真相浮出水面。
《八角亭迷雾》剧照,邢敏珊饰演丁辐烈。
前十集,邢敏珊饰演昆曲团长丁径向烈,稳重专业,训练昆曲团,争取演出经费,寻找好的前景...但是戏份不多,好像他只是和饰演妻子的吴越一起客串了一下。然而,到最后,他突然成了主角。原来,前期跟随女主角杀歹徒的“黑衣女子”一直是丁径向卧。他是一个异装癖和精神分裂症患者。在昆剧团后面的防空洞里,丁径向卧着一个秘密世界。十几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日子,丁径向烈穿了一件衣服,化了很多妆,戴了一顶假发,唱着《死海的故事》,企图囚禁少女,但是失败了。
虽然对该剧褒贬不一,有观众认为bug较多,但评论一致认为剧中实力演员表现出色,尤其是最后两集,邢敏善和吴越,成为该剧亮点。邢敏善在表演中演绎了复杂、紧张、悲伤交织的角色。有网友发现,在另一个人格出现,丁径向烈被困的情况下,邢敏善几分钟不眨眼,可见其定力之高。
防空洞的重头戏几乎掏空了邢敏善,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背着另一个演员一次次穿过防空洞,拍了几个镜头后,已经年过半百的邢敏珊感觉自己的腰快要断了。“那时候好痛苦,但是如果你想当演员,那是没有办法的。”最后防空洞拍完,邢敏珊只好穿着高跟鞋在树林里跑。“每走一步都浑身疼。”
回过头来看这段话,他觉得有点遗憾。"如果我没有腰疼,打得更好,丁径向更疯狂."
杀死后,丁径向她送了一枚胸针,她的情绪波动很大。电话关机后,邢敏珊还坐在椅子上哭。“他的梦碎了,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心情?一定很难过。其实演员是在出卖感情,这是很害人的。只有我这么真诚,观众才会相信我。”
其实对于某一代观众来说,看到邢敏珊穿着裙子化着浓妆扮演异装癖也是一部相当有看头的剧,因为他最认可的角色之一就是2011《六组重罪4》中的刑警佟林,他在其中果断睿智,成功延续了六组系列的经典。
《重罪六组4》剧照,六组组长佟林(邢敏善饰)。
对于年龄稍大的观众来说,他们更熟悉邢敏善。在古装刚刚流行的年代,他是《骑马与西风呼啸》里的傅红雪,是《白眉大侠》里的白云瑞,大部分都是长发飘逸,武功高强的高手。当然还有经典电视剧《何晴失恋》里的侠士才子李庚明,还有行为艺术家赵丹...就算演反派,邢敏善也演得细腻。
《白眉英雄传》剧照,玉面小护法白云瑞(邢敏善)
电视剧赵丹、赵丹(邢敏善)剧照
但在中国剧升级经历市场变化后,古装剧和刑侦剧都陷入低迷,邢敏善的出镜率也有所下降。现在突然出现在屏幕上穿着裙子和高跟鞋,邢敏珊开玩笑说,“我公公看完戏说,我只看了这一次,影响挺大的。不要说他了,我第二次觉得不舒服,我都不敢想象我是怎么演这个角色的。”
2
邢敏善接受丁径向撒谎确实有心理斗争。首先,这个角色最大的特点就是异装癖。
异装癖人群仍然是当今社会的一个特殊群体,是恋物癖的一种特殊形式。表现出对异性衣服的特别喜爱,有强烈的反复穿异性衣服并付诸行动的欲望。但除了穿着,易装人群的内在自我定位认知一般遵循生理性别,不想改变原有性别。异装癖作为一个小众群体,在华语影视剧中并不多见,但以前也发生过。吴镇宇曾在许鞍华导演的短片《我的路》中扮演易装癖者。
在八角亭的神秘迷雾中,妻子发现了丁辐射谎言的秘密。
邢敏善收到剧本的时候只是个大纲,对异装癖一无所知。在网上做了一些功课后,邢敏珊向一位做心理医生的朋友求助。“医生告诉我,有很多异装癖不容易被注意到。有时候女人穿的像男生,也是异装癖,但是女人穿男装更容易让人接受,但是男人要穿高跟鞋留长发,看起来就更奇怪了。所以男异装癖的生存空间更加狭窄和艰难。我也碰巧问过对方是怎么回事,包括人格障碍和抑郁症。”
和心理医生谈过之后,他翻出了电影《丹麦女孩》。“我再看的时候,好像从这部剧里找到了异装癖的入口。事实上,他们很难控制自己。作为一个演员,如果你想做好呈现和表演,让观众相信接受这个角色,你首先要接受和了解他们这个群体。”这部电影给了他很大的信心。“原来玩女人也可以这么好看。我想我可以试一试。这里所说的美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美,而是审美意义上的美。”邢敏珊解释道。
《八角亭迷雾》剧照
心理上能接受,不代表能演好。我去补妆的时候,邢敏珊正在换衣服,留着卷发,让导演王小帅有心理准备。结果他出来后,王小帅直言“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想到会被吓到。”邢敏珊分析,“我太魁梧了,看起来稍微瘦一点的演员在演技上会更有优势,比如埃迪·雷德梅恩(丹麦姑娘主演),我的长相让观众相信和接受,我也不觉得特别恶心。很难同情你,理解你。要把握好分寸。”
后来在防空洞的表演段,邢敏善琢磨细节和小动作,达到角色的可信度。“比如用梳子梳头的方式,需要卸妆和睫毛。这个需要自己琢磨和观察,而且要尽量细致,包括涂指甲油的动作。细节把握好了,观众才能对这个角色更感兴趣。另外,眼睛可以是重点。当你看着丁径向列为团长时,他有一种戏曲演员的精神和气派。以后穿女装,他的眼神应该会有些空洞,眼神会更有女人味,更有女人味。”
《八角亭迷雾》剧照
对于邢敏珊来说,技术和能力不是问题,关键是要过心理关。“我在绍兴拍戏的时候,其实心里压力很大。我跟群里的工作人员说,如果我在路上跟踪这样的场景,或者在大街上、公共场合,一定要覆盖。作为一个普通人,真的很难接受那样的自己,这是一种相当可耻的感觉。”但经过多次演出,剧组已经习惯了,于是邢敏珊穿着裙子在片场自由走动,并开玩笑说“穿裙子真的很酷”。
丁辐烈不仅是一个异装癖,而且由于多年的压抑而精神扭曲,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杀过任何人。如何让丁上校的秘密保持到最后两集?
邢敏善与医生沟通后,认为他叠加异装癖之外的其他精神疾病比较合适。“他心里住着很多小人物,其实是被压抑的结果。并不是说有异装癖的人就会伴有人格分裂。这些疾病的并发症并非不可避免。医生告诉我,叶子不一样,病人也不一样。”最终,邢敏善找到了人物的出口,让丁径向烈同时存在异装癖和人格分裂的问题,他的行为可以建立在说服观众“人物必须找到这个支撑”的基础上。
我要做很多功课,要认识完全陌生的人,要接受自己的女装,要琢磨精神病患者的行为...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放弃角色很容易,但邢敏珊最终还是接受了,原因更重要。
《八角亭迷雾》中,在真相即将大白的时候,丁径向烈穿着的古装,在台上感叹“生死随人愿,无怨无悔”。导演丁的妻子,由吴越扮演,曾经在屋顶上唱过昆曲《牡丹亭》中的段落《皂袍》。“原来是花花绿绿的,好像都给破井了……”被害的女孩甄嬛和她的姐姐朱轩也在这个昆曲班学习。
十九年谜雾,《牡丹亭》贯穿始终;对于邢敏善来说,昆曲也贯穿了他的一生。
《八角亭迷雾》剧照,邢敏善化妆。
三
从他家院子里开车下来,很快就会路过杨公堤,再往下走,就是浙江昆剧团了。邢敏山抬起头,示意了一个方向,那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昆曲是中国最古老的传统戏剧之一,于公元14世纪起源于中国苏州昆山,后经魏良辅等人的改进而走向全国。自明朝中叶以来,它统治了中国戏剧近300年。明朝以后,清朝处于鼎盛时期,直到清末才开始衰落。
1978期间,文革结束不久,全国各大院剧团恢复建制,浙江昆剧团是其中之一。当时邢敏善13岁,年轻。只是因为父母喜欢这个行当,他就和家里的姐姐一起,考上了浙江昆剧团。“浙江昆剧团当时也恢复了,每届基本招60个学生。考试很难,千里挑一,千里挑一。看到有观众说剧中昆曲剧团的招聘很随意。事实上,它在90年代还是一个小镇。学昆曲没在杭州那么难,只是招人比较随便。”
此后,邢敏善加入昆曲团,专修武生和老学员,他未来的岳父岳母也在招生老师之列。我的婆婆沈时华是中国昆曲的非遗传人。“昆曲这一代叫‘代代相传’。新中国成立后,一出戏恰好救了一出戏。我婆婆是世界一代,我是作秀一代。现在已经传到第六代了。”邢敏珊解释道。
兴民山西庄
国剧演员的苦,一般人是很难吃的。自从他入团以来,他每天早上都练习和唱歌。他的妻子牛小青,从小就住在昆曲剧团的院子里。她记得每天她还在睡觉,能听到外面练习的动静。“每天坚持顶(指倒立)至少半小时。谁要是支持不了半途而废,全班就陪他练加时赛。下来后,有的同学脸上、胳膊上会留下血丝点。”邢敏善觉得这半个小时是意志力的磨炼,记忆特别深刻。“那些艰辛是一生的财富。现在拍戏的辛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1983年,邢敏善系毕业,正准备在舞台上大显身手,却恰好遇到了昆曲文化低谷期。“恰巧港台文化和外来文化冲击了我们的文化市场,最受欢迎的是迪斯科、邓丽君和一些港台歌曲。我们学完之后,没人看。那时候谁会看昆曲?不仅是昆曲的低谷期,也是整个传统文化的低谷期。”
此时邢敏善18岁。学了五年昆曲,总有出路。看到北京电影学院的招生,他觉得都是表演,为什么不试一试呢?“我们戏曲讲究锣鼓喧天,精神抖擞,节奏把握准确。”凭借他在中国传统戏曲方面的艺术技巧,他成功进入北电,并与张嘉译和刘奕君成为同班同学。
说到底,都是表演艺术。“其实表演是相通的。我的毕业论文是《论镜头前的表演》,镜头表演和舞台表演的模式是相通的。”进入北电的第三年,邢敏善被选为《武圣泰斗》的男主角。“我知道吴生,我不适合在学校选任何人。”这也是他的第一部演员作品。之后就成了顺理成章的成功。大部分是武侠古装剧。“当时我同时穿越了四部剧。那时候没有经纪人,一切都得我自己打理。”
《武圣泰斗》,徐帆、邢敏善主演
由于当时香港武侠片盛行,邢敏善拍了很多港台合拍,很多人以为他是香港演员。在武侠剧中,他的武打经历独占鳌头。比如工作室经常有武术指导教招数,演员要记得跟着动作走几遍。这对于邢敏珊来说太熟悉了。看了两三遍,他马上就能跟上,速度很快,所以和他演对手戏的演员总是压力很大。他回忆说,有一次对手演员演一出戏,武术指导给他们看了两遍动作,邢敏善记住了,对手演员却记不住。他顶着压力演了一天,第二天跟导演说不来了。
学戏的时候童心技能很重要,而且往往是刻在骨子里的技能,所以邢敏善到现在还能“拼”。早年,他在山鹰因电影《白眉英雄》结识了导演孔笙。几年前拍《琅琊榜》的时候,孔笙邀请邢敏善饰演反派段同舟,大部分场景都是在树林里打斗。
邢敏善饰演段同舟。
拍摄时经常出现的一个场景是,剧组同事和刁唯雅的工作人员追着邢敏珊喊:“邢老师,慢点,我们跟不上了!”邢敏善等战士从树林外一直战斗到悬崖边。最后都惊动了正在B组拍戏的孔胜观看。“每个人都来看我打架,这是一场令人愉快的战斗。”后来,邢敏善在《火中涅槃》中被封为“小树林第一英雄”。
“戏曲演员真的很苦,付出的和得到的不成正比。”邢敏珊回忆道。在邢敏珊受到港台文化冲击的低谷期,除了成功转型,更多的是同事被迫转行。"有些是厨师,有些是出租车司机,什么都有."。就算有人坚持,时间长了收入也不好看,比不上演员。
从北电创业开始,邢敏善就不认为自己已经离开了昆曲事业。他的岳父岳母都是戏曲界的元老级人物。他也住在杭州,与浙江昆剧团保持密切联系。只要有重大演出,剧团叫他回来,他都会主动回来。他每年也上台。“其实我已经离开剧团30年了。去年,在剧团60周年的时候,我也表演了《十五养老》,我也在上海国际艺术节上表演过。
去年京剧表演艺术家于魁智看到邢敏善的《马前洒水》,去后台找他。他没想到,演了这么多年,声音还是平平的。邢敏善在舞台上保持着自己的声音,有时还会去上海昆剧团向老师请教。去年,上海昆剧团老师纪振华去杭州给刚从浙江昆剧团毕业的第六代传人教授昆曲,邢敏珊推迟拍戏去听老故事。他想再唱几遍,“趁我还有嗓子。”
时间过去了,现在假设没有转行已经没有意义了。“其实作为旁观者,和原来的昆曲表演行业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也不错,距离产生美。如果你不把昆曲表演作为谋生的手段,相反,你对它的热爱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唱昆曲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邢敏善坦言,做演员带来的收入和资源确实比常人要好,所以他有能力“热爱”昆曲,“把拍戏赚的钱投资到我唱昆曲上,农忙的时候拍电影电视,农闲的时候唱昆曲。”
绕来绕去还是会回归昆曲。不仅是他,邢敏珊的姐姐邢金莎同年加入浙江省昆剧团,在昆曲低迷时期转行到香港TVB做配音演员。她在1994版的《射雕英雄传》中饰演黄蓉(饰)、战与美、侯()和菜。2006年,邢金沙也重返昆曲行业,担任导演。
相比之前的低迷,国内昆曲行业有了很大的提升,梨园行业人才培养周期长,回报率低。说到这里,邢敏珊感动了。“有时候我回剧团,很多学长看到我就说,‘岷山,你可以回来唱戏了。’"
四
吴越和邢敏善在片场。
剧中丁径向是唱少女,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背景,但对邢敏珊来说也是个难题。“昆曲不仅文字美,歌词也很美很文艺,尤其是《牡丹亭》这样的名作。我不只是想唱出我的身材,关键是你得考出好成绩。”虽然过去在影视剧里演过很多角色,但要么是武术家,要么是自己银行的老学生,要么就是单纯的一边倒的戏份。“我能演完京剧里的片面角色,因为京剧基本上是以唱为主,人物不是主要的。但是,昆曲是唱歌跳舞的。几乎每一句话,每一句诵经都会有对应的人物在里面,而且是很有表现力的人物,所以要重新学习。”有了婆婆这个非遗传人沈时华这个“国宝”,邢敏珊在开机前三个月就开始学习婆婆的动作和唱腔。
除了他的书房,吴越和饰演宣念美的小演员米拉也到这个小院子里跟风。“吴越发烧了。她很认真,包括用扇子和图。她也很完美主义,不敢轻易做。她说她要做,就做好一两个。因为这个原因,她也拒绝去看望她的朋友。用她的话说,这两个月是‘做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邢敏善的心里充满了昆曲。“我其实是希望通过我们的剧,让更多的观众更准确地感受昆曲的氛围。哪怕剧中有一句唱腔或者一个人物,我们都会在内容上进行设计和考虑。”
邢敏善选了贯穿丁一生的《牡丹亭之歌》。他叹道,汤显祖的《牡丹亭》,就像丁的径向卧一样,被一个传统的环境包围着。”丁径向李杰和都发出一种审美的关怀。《牡丹亭》作为一部大剧,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在当时这样一个压抑的环境下,肯定和发扬了大自然对自然、对人最真实的东西,这是它一直流传下来的核心。这很像丁的《径向卧》,而且是一种审美关怀。丁辐烈也是从小被压抑,也渴望天性的释放,所以我们用这部剧来做对比。对于丁的径向撒谎,他有许多的赎回权。比如亚美是他童年的救赎,昆曲是另一种救赎。他发现自己在昆曲《牡丹亭》里,被释放了。”
《八角亭迷雾》剧照
有观众认为,昆曲演员出身的邢敏善允许丁径向列为昆曲演员,是个异装癖、精神分裂的杀人犯。会不会让人对昆曲和昆曲演员产生误解?邢敏珊不同意。“当你说雄丹的时候,你会想到程蝶衣和霸王别姬。程蝶衣对每个人都有很大的影响。其实男丹是解放前的事。像梅老师这种戏曲大师的人,在私下里是绝对正常的,在舞台上展示的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演员的形象,跟易装癖无关,性格的形成跟昆曲无关。而且新中国成立后,各大高校的昆曲都不会招男,男扮男装,女扮女装;但是京剧还可以,京剧是特例。戏曲演员私下喜欢唱丹角色,只能作为爱好。”
同时,邢敏善觉得剧情并没有导致“误会”。“持这种观点的人和丁径向父母有区别吗?异装癖是一件很丑的事情吗?我不这么认为,所以完全没有误解。”丁磊被捕前在台上唱完《生死场》后,邢敏珊坐在衣箱上哭道:“现在我又想哭了,为和丁磊的命哭。”邢敏珊有些哽咽的说道。
邢敏善饰演丁径向烈。
他和牛小青还为八卦亭的迷雾设计了一些和折子戏有关的段落。“这部剧虽然在悬疑剧场,但我觉得需要更深层次的东西。”不熟悉昆曲的观众可能注意不到,那几首昆曲歌词并非漫无目的,而是邢敏善精心设计的伏笔融入昆曲歌词,既有悬念,又隐含身份,融入昆曲之中。“都是有意思的,这些词不是随便用的。”
例如,在一个场景中,朱轩去昆曲剧团的服装室看服装。等她转过身来,丁径向她叫。朱轩非常紧张,然后离开了。周亚梅问,你说什么呢?丁的回答是用一出戏,出自汤显祖《紫钗头凤·二十五出·折柳阳关》中的一句话:毁春归为谁?
该剧讲述了才子、高中状元李毅与才貌双全的霍小玉相遇的故事。他们一见钟情,然后用小玉误挂在梅树顶上的紫色发夹作为信物结了婚。李益得罪了想招他为夫的卢太尉后,被发配到玉门关外参军,霍小玉把他送到巴陵桥。离开的时候,他们柔情似水,深情款款,离别的痛苦难以言表。李易忍不住问,方清毁了春归是为了谁?毁了这美好的春光和美好的春光意味着什么?春天似乎成了一个悲伤的离别季节。
《八角亭迷雾》剧照
剧中昆曲剧团的小演员们可不是一般的群演。都是邢敏善从浙江昆剧团“借来”的。“我把浙江昆剧团第六代的昆曲演员都带到绍兴,去了就是这个样子。”其中,这些小演员只展示了《牡丹亭·园中梦》中的堆花段落。短短几个镜头,邢敏珊觉得昆曲的美已经展现出来了。《花的通道》不是随便选的,而是邢敏珊小时候的昆曲启蒙。“我希望把我童年的记忆放进去。”
邢敏珊和牛小青在剧中不仅负责昆曲的唱腔部分,还操心与昆曲有关的一切,从衣服到昆曲剧团的几张快闪通知,到后期制作中与戏曲有关的字幕。邢敏善夫妇严格遵循专业标准。
“我们的地块跨度从1990年到2011年,那么90年代和现在的训练室应该是什么样子?细节起决定作用。我们负责人带孩子去拍戏的时候,看到通知,问是谁写的。一看就是专业的。真的是艺术家根据我给的写的。孩子们穿衣服的时候我们也会和他们交流。90年代,训练服的衣身上有一条背带,很有标志性。我跟服装老师说你就买这个吧,有这个表带就对了。包括90年代穿的蓝白相间的运动裤,有没有杠,还有白球鞋是什么?”
《八角亭迷雾》剧照
五
临近傍晚,院子里寒意涌动。邢敏珊拿出一个烧水的小炉子,放在桌边取暖。他一边倒茶,一边说:“那天我们动身去北京,走的时候把院子锁上了。我们很高兴,觉得我们又要去度假了。”牛小青“抱怨”地笑出声来,现在和邢敏山一起出去工作却休息,因为在家里,有太多的杂事。
灵隐寺附近的这个院子虽然不大,但是东西很多。我们要照顾院子里的花草,修剪,扫落叶,还要在后面住的房子里做家务。邢敏山夫妇从来没有请过家政人员,所以都是自己早起。他们在院子里忙,忙完了,邢敏善就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写字,看书,喝茶。
庭院的一角
一年工作一段时间,剩下的交给昆曲和这个小院,这样的生活在兴民山过了很多年。其实按照邢敏善早期的名气和演技,他现在应该有更忙碌的生活。但在他的作品列表中,自从《六组重罪4》在2011播出后,演戏的频率明显下降。“因为我要陪儿子。”邢敏善很自然的说出了原因。
“很多事情可以慢慢做,但是孩子的成长会失去。要知道,一个幸福的家庭可以治一辈子。”邢敏善对此深有体会。在他成长的过程中,父母姐妹给了他很多的爱,所以他觉得自己的性格可以这么平和,淡泊。
由于儿子邢怡青两三岁,邢敏珊外出拍戏时总是带着妻儿。儿子去美国读书,邢敏山夫妇开始轮流陪读。通常在美国,母亲是大多数,但邢敏珊并不认为她可以一直在中国工作和拍戏,让妻子独自承担这个责任。“所以工作频率会降低。”
现在儿子上大学了,邢敏珊给了自己更多的时间,开始接更多的戏。这个行业几十年来一直在变,他也有自己的不适应,尤其是影视基地几十集的剧本,时间过得很好,很快集结起来的团队,跟演员有机会专心创作的时代不一样。“现在是快餐文化,对演员的要求不如我们学院刚毕业的时候。我拿了个笔记本,很认真。我会有一张桌子和自己的生活。我想扮演一个角色。现在,我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对手。我遇到过很多彼此没有默契,还不熟的戏。拍摄是重头戏,会大打折扣。”
沉稳淡泊的性格在家庭中是正反馈,但在瞬息万变的娱乐圈,减少工作频率可能意味着人气降低。玩的越少,得到的工作越少,拥有的工作越少,意味着适销性越低。这不是一个良性循环。邢敏善对此看得很开。一方面,从梨园到影视,他已经演戏几十年了,很清楚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尤其是那些年他的很多同学的情况很不一样。“演员这个职业很被动,肯定会有巅峰或者瓶颈。年轻演员一出场就是深水炸弹,我同学张嘉译就是大器晚成。这两年刘奕君也很好,大家总是拿分。”
另一方面,他认为是因为他的性格。小时候在戏班学过昆曲,玩得很开心。“如果出去演出,我就自己去菜市场买只鸡,回来炖个鸡汤给我姐喝,这样我就能把生活安排好了。”现在不拍戏的时候,他就在家看书写字看歌剧,打扫院子。这些都是他喜欢做的事情。“生活就是这样。在家享受生活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如果完全是为了赚钱,我觉得是浪费生命。”他要明白,他不会为了名利牺牲自己的生命,只要他演的是他认可的角色。至于他演的男人数量,他没那么在意。
“生活就像流水,你可以跟着它走。现在人们关心的对我来说真的没那么重要。我不会因为有一段时间没工作而感到失落。不管是男主角,还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都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你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如果你看重这个职业,想一直干下去,不玩就放弃。只要你坚持做下去,也许有一天你会遇到更好的机会,你可以展现自己。”
校对:张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