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射率是什么意思?
近两年来,一种被称为“左手介质”的人工复合超材料在固体物理、材料科学、光学和应用电磁学领域越来越受欢迎。这种虚构的物质,最早是由俄罗斯Fislag在1967中考虑的,它有很多奇特的性质,比如它的折射率为负,电磁波在其中的能量传播方向与其波矢(相位传播方向)相反。这种材料之所以具有负折射率,是因为它的介电常数和磁导率都为负。在我们曾经熟悉的通常介质中(它的介电常数和磁导率都为正,折射率也为正,现在我们可以称之为“右手手征材料”),从麦克斯韦电磁场方程中我们知道,入射电磁波的电场、磁场和波矢(相位传播方向)构成右手正交系。但在这种负折射率的“左手性材料”中,电磁波的电场、磁场和波矢构成了左手体系,这也是这种材料被命名为“左手性材料”的原因。
由于左手手征材料的显著特点是其介电常数和磁导率均为负值,所以也有人称之为“双负介质(材料)”;通常我们称之为“负折射率材料”或简称“负材料”;有人称之为“菲斯拉格材料”,是因为它毕竟是菲斯拉格首先研究的,尽管当时它还是一种想象中的材料。
事实上,这种负折射率左手材料的发现相当于打开了物质(物质)世界的另一半,甚至有人将其发现与狄拉克在1928中预言“反物质”(镜像物质)的工作相提并论。反物质就是这样一种物质,它的世界规律和我们正物质世界的镜子里的一模一样。比如他们所说的左,就是我们所说的右。镜像世界是一个左撇子世界。因为正负物质一旦接触,瞬间湮灭成能量(光子),所以如果有“外星人”伸出左手和你握手,你要赶紧跑开,避免相互毁灭。把左手性物质和反物质相比较,确实有些道理和相似。讲狄拉克的故事很有趣,会给我们一些启发。1928年,狄拉克在求解他发现的电子的相对论波动方程时,得到了一组正能量解以及一组负能量解。按照老物理学家的习惯,负能量解是没有物理意义的(因为根据经验,自然界没有负质量的物质),所以可以人为地放弃这个负能量解。但在数学家看来,物理学家的这种做法显得蹩脚而鲁莽,因为“解的完备性”是波动方程的一个基本性质和要求,使得用一组完备的本征解来线性展开任意波函数成为可能。狄拉克放弃了负能量解,导致他的方程解不完全,这在数学上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数学家劝狄拉克不要放弃那组负能量解。物理学家很快发现狄拉克的负能量解其实是描述“反物质”(带正电的电子)的解,这是一个伟大的发现。为了维护数学之美,我们宁愿牺牲一些物理知识,甚至与之决裂,也可能迎来一片广阔的天空。我们知道,在经典的麦克斯韦方程中,介质的折射率的平方等于介电系数和磁导率的乘积,所以折射率等于介电系数和磁导率乘积的平方根(因而有正根和负根)。以前研究者选择正根(正折射率),习惯性丢弃负根(负折射率)。当然,负折射率介质在普通物质中从未遇到过,这就使得弃负根成为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在这件事上,在20世纪60年代之前的100年,我们是否也犯了数学家指责“老物理学家”的错误?似乎没有人有意识地考虑过这个问题,直到30多年前Fislag第一次主动研究这种介质可能的光学和电磁性质,情况才稍有改观。
费斯拉格精彩而内容丰富的论文于1967年首次以俄文发表在苏联的一份学术期刊上。英国的法利将其翻译成英文,并于次年(1968)在另一份苏联物理学学术期刊上重新发表。不幸的是,Farley错误地声称Fislag的原始论文发表于1964。这导致一些没有查阅原始文献的研究者声称菲斯拉格在1964提出了“左手性物质”的概念,然后又说是在1968。其实都不是。Fislag在1967中提出了“左手性物质”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