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根论文4000字

20世纪80年代中期,文坛掀起了一股“文化寻根”热潮。作家开始探索传统意识和民族文化心理,他们的创作被称为“寻根文学”。1985年,韩少功在一篇纲领性论文《文学的根》中率先提出:“文学是有根的,文学的根要深深植根于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中。”他提出要“立足现实,同时超越现实世界,揭示一些决定国家发展和人类生存的奥秘。”在这种理论下,作家开始创作,理论界称之为“寻根派”。整体而言,“寻根派”的文学主张是希望立足于中国自己的民族土壤,挖掘分析国民劣根性,弘扬文化传统中的优秀成分,从文化背景中把握我们民族的思维方式、理想和价值标准,努力创作出真正具有民族风格和民族气派的文学。从作家选择某一地域作为切入文化层面的基点来看,可以将“寻根文学”分为“城市文化寻根”和“乡村文化寻根”两个大的领域。代表作家有阿城、张承志、韩少功等。

寻根小说在回归传统文化时,表现出对具有原始风貌和异域情怀的社会生活形式的偏爱。这种原始情结的出现,既与作家自身的原因有关,也与外国文学的影响和文学自身发展的逻辑结果有关。寻根小说在具体作品中表现出对原始和半原始文化批判、认同或兼而有之的三种倾向。

纵观寻根小说的整体走向,发现当寻根小说回归中国传统文化时,许多作家不约而同地表现出对那些具有原始风貌和异国情调的社会生活形态的偏爱。比如郑万龙的《异乡》系列小说,描写的是黑龙江的“野蛮女真的狗部”,韩少功的《爸爸爸爸》、王安忆的《小包壮》,描写的是充满神秘色彩的偏远地区、与世隔绝的山寨里的人们的生活,融合了大量神话、传说、野史、祭祀等不切实际、超现实的内容。此外,还有乌格尔图作品中的马嘶、篝火和暴风雪,张承志作品中的蒙古草原,邓刚迷人的大海中的旧海保险杠,盐柱中原始生活的图腾等等。总之,这些原始或半原始的社会生活形态是寻根作家所擅长的题材领域,这不仅构成了寻根小说的鲜明特色,也成为一个应该认真思考的问题。首先,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学术界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文化讨论热潮,而文学作为文化的载体,必然会受到文化讨论的影响,导致文学领域出现了文化寻根的趋势。寻根作家认为“文学是有根的,文学的根应该深深植根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中。根不深,叶难茂盛”。

另一方面,“寻根者”也触及了文化的根。比如陈的《白鹿原》。虽然陈有意对传统文化中的糟粕进行反思。然而,由于他对传统文化的留恋和迷恋,注定了他今天要真诚地挖掘民族的“根”。他对白嘉轩矛盾人格的刻画体现了他的“寻根”倾向。他希望找到那种坚韧的个性和儒家传统的道德观念,为新社会注入一剂兴奋剂。然而,传统道德的高标准与人性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在白嘉轩身上充分显露出来。我们对百家轩的形象是正面还是负面?肯定白嘉轩顽强的人格魅力,就要承认他的“伪”合法性,肯定他的道德要求就是否定他的人性,必然走向“伪”和陆子霖,也就是主张寻找传统文化中的黑暗根源。“寻根”过程中遇到的二律背反困境,足以给“寻根”者当头一棒。他们自己也不知所措。显然,“寻根者”需要对他们所寻找的“根”进行重大调整。这样才有可能从形而上的高度把握民族文化“根”的本质。

如果看没有体裁意义的“寻根”小说。在整个浮躁的当代文学中,它们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精品”。一方面,他们在“失语”状态下从当代小说中脱颖而出。它拓宽了本来就不是很广的题材,间接给人以自信,即使这种自信没有经过理性论证,也很难成立。另外他们创造的一些艺术形象和语音张力也可以说是矮子里的将军,可以说是当代文学,尤其是小说界的一个小高潮。不经过历时性的分析,无视时间的无情洗涤,只放在当代中国文学中,无疑是有其生命力的。相关的论点已经很多了,就不赘述了。但显然,整个当代中国文学的成就很难与世界文学相提并论。

然而,即便如此,我们也并不追求寻根文学作为一种文学体裁的价值,而寻根者上文提到的硬模仿,也确实是对其文学创作本身的严重伤害。文学的价值在于它的独特性。一旦前面有人用过某种手法,后面的人就会有意识的避开。否则,第一个写出《林妹妹》的人当然是一种艺术创造,但后面跟着的人只能是一个高效的东师和邯郸学步的人。如果说扎西达娃的小说和《百年孤独》的相似有什么原因或借口的话,那就是两个民族在文化甚至心理结构上的某种相似。那么在地域文化和民族心理都与拉丁美洲有着天壤之别的汉族,这种模仿是非常幼稚的!比如《红高粱》通过模仿其打破时空的叙事方式,模仿小说单纯的陌生化,以及小说对环境氛围的神秘设定。《古里鼓》里描述的地方,周围似乎总有一道屏障。人到了一定的极限再回头。鸟儿飞到一定的极限,然后折回。甚至太阳和月亮都是一样的。它周而复始,一切都在周而复始,没有新的东西进来...".人们似乎被蒙在鼓里,对科学充耳不闻。这种麻木不仁的生存状态,是马尔克斯《百年孤独》中马孔多镇的翻版,依然“贫穷”、“孤独”、“百年不变”。人在不断地回忆过去,从现在到未来又回到过去,一切都在往复。小说与其说是借鉴,不如说是复制了“化现实为幻想而不失真实”的手法即使“移植”的操作再高明,终究是有罪的。两个民族的差异如此之大,文学上的刻意模仿总是令人厌恶的。”民族性是文艺走向世界的重要因素”。寻根小说家们似乎也牢记着这一点,但在创作实践中却往往不自觉地照搬西方文学,尤其是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不了解的人看到:哎,中国的民族文化怎么都印着拉美,同源吗?还是强大的鸟类把文化的种子带到了大洋彼岸?

没必要说是反对他们不断的“引用”或“参照”。但这种“吃什么拉什么”的未消化的“借鉴”只能是模仿。“越写越像大师,后来根本懒得去模仿大师的”,所以还是自恋地“不断抄袭自己成功的作品”。“寻根”小说家们用他们的创作实践为当代中国文学增添了点缀的同时,也为这个时代增添了一抹黑色:这是一个多么没有创造力、飘忽不定的时代啊!郭熙志说:“这是一种模仿的冲动。拉美魔幻文学的爆炸,让寻根者觉得自己也有类似的‘国情’。更深层的心态,也有长期锁定下的突变。这种心态在‘民族就是世界’的观念牵引下,渴望得到外界的认可,所谓‘走向世界’。”他们基础不好,也无意加强自己的理论素养。他们无法真正思考“寻找民族的东西”,创作出好的作品,更谈不上奔向世界。

总之,“寻根”文学的倡导者和实践者,由于对文化断层带的误解,加上消化不了、吸收时缺乏天赋,更重要的是对自身价值的模糊定位和急于超越却又无法超越的浮躁,导致了他们在理论和创作实践中的越位和混乱。“寻根”文学作为一个在理论和创作上颇具影响力的流派,显然名不副实,也没有发挥出作为文学流派应有的作用。同时,作为杂乱无章的当代文学群体中的一员,也有其不可避免的痼疾。这样,“寻根”文学只能是文学中的过客。这对于渴望走向世界的当下中国文学来说,无疑是一个提醒。今天已经不是怀旧或者无话可说了。希望诸子们能以平常心看待中国文学与世界文学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