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时期的生态环境:水稻是黄河流域的主要农作物。
从生态环境史的角度来看,社会进步和经济繁荣都是在生态环境的舞台上完成的。秦* * *的生存空间已经占据了今天中国的主体部分。有学者认为秦朝人口在2000万左右,也有人认为可能达到4000万。西汉户口高峰期,人口还不到6000万。当时的森林和草原大多没有受到人类活动的严重破坏,川泽的湖泊远比今天广阔。汉代瓦当所见的“芳春孟凡”、“圭塘万艳”、“涌泉混流”等词,都反映了人们在生活中感受到的浓浓的青蓝自然气息。
竺可桢在《中国最近五千年气候变化的初步研究》中指出:“战国时期,气候比现在暖和得多。”“在秦朝和先秦时期(公元前2265438年+0 ~公元23年),气候持续温和”(《竺可桢文集》,科学出版社,3月1979,第495页)。当时黄河流域的气候条件与今天的长江流域、珠江流域相似。司马迁说,如果你拥有“渭川千亩竹”,其经济地位可与“千户”相媲美。而那些以“竹竿鼓”为经营之本的人,“此也胜于千倍之家”(《史记·货殖列传》)。沈叔建议请窦大师献园讨好汉武帝,并说顾城寺“有一片美丽的竹田”(《韩栋·方硕传》)。西汉长安人注重竹林的经济效益,这在班固的《西游赋》中也可见一斑:“源头灌溉,池塘连属,竹林果园,芳草甘甜,国富民多,数近蜀。”而张衡《西京赋》:“镍篱敷衍,镇作蝎,谷无尽。”所谓“无量”,可以对照汉代瓦当形字的“无量”来读。
无论是汉代的礼乐记载,还是汉代的古器,都提到了甘泉宫和竹宫,秦汉时期的考古资料也显示了以竹子为辅助建筑材料的竹结构建筑和文物。当时竹林已经成为关中人的“富贵之助”(《史记·货殖列传》),但不能认为黄河流域的竹林都是人工培育的经济林。《后汉书·郭法克传》记载,是东汉初年的一个牧民。"有几百个孩子,每个都骑着一匹竹马,每次都问候他们."梅家地在内蒙古准格尔旗西北部。目前,华中亚热带混交林区的北界在长江中下游,大致位于长沙、南昌、宁波一带。而华中亚热带散生竹林区的北界大致与北纬35°线重合。秦汉时期竹子生长区的北界与今天北河沙漠地区的边缘很接近。居延地区出土有竹简,所以材料应该不会很远。据《后汉书·西羌传》记载,汉安帝年间羌人造反,“无甲胄,或以竹棍代替猫哥。”可见龙山地区仍普遍使用竹子。
山川、密林、芳草,是汉赋作者特别乐于描写的对象。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中谈到了“惠普”的诞生,包括“恒兰芝若,琼昌普,姜立吴语,诸种哲巴。”杨雄的《蜀都赋》叫“野望,芒飞飞”,杜杜的《首阳山赋》叫“长松葱茏”,描绘的是山野郁郁葱葱的景象。在《杜南赋》中,有赞美汉代南阳地区森林丰富的文字。清代李《南越笔记》卷十三说赋中的“粟”是水杉。而“杉木林”和“冷杉、云杉、铁杉林”的生长区域均远离南阳(西北师范大学地理系、地图出版社编辑:中国自然地理地图集,地图出版社,6月1984,135页)。可见,这是秦汉时期在人类活动不是很严重的情况下,植被的原始自然生态。
汉代河西简牍中有许多与《传》有关的文献遗存。“茭白”指饲草。敦煌汉简中有一些竹简反映了更多关于“易”的具体信息。我们看到这样一篇短文:“...买米,米长两尺,捆大有力。”不要担心马,所以事情很多...".按照汉代尺子与今天尺度的比例,“二尺”相当于46、2厘米。可见当时河西地区有相当规模的好草原。往往有几万个“束”“束”。居延汉简中也有简单的“伐芦”、“伐蒲”的例子。”“卫”和“蒲”都是水生植物。“割芦苇”的数量高达“5520捆”,可以作为反映居延地区植被和整体生态状况的重要信息。
水稻曾是西汉时期黄河流域的主要农产品。所谓“关中海陆之地”和《韩栋方硕传》中的“稻、栗、桑林、竹箭之恩”,把水稻生产列为经济效益的第一案。总结西汉关中地区农耕经验的《大捷书》写道:“三月种杭稻,四月种稻。”关中地区专门设置了“稻田使者”这一官职,也说明了当时关中普遍种植水稻。
秦汉时期,华北平原的湖泊经历了扩张的过程。有学者指出,“从先秦到西汉,河北平原的湖沼非常发育,分布广泛”,“这些湖沼多为浅洼地所灌溉”。由于补给不稳定,湖沼的旱涝变化率很大。在许多湖沼中,滩地、沙洲和水体混杂,湖沼中长满植物,麋鹿等野生动物大量生长繁殖”(《邢铁、王:中国古代环渤海地区与其他经济区比较研究》,河北人民出版社,2004年2月,65438,第1卷,第64-66页)。在秦汉之间的史籍中,关于“泽”的史籍很多。陈涉暴动,起义发生在小泽乡,乡名“小泽”,不会和“泽”无关。《史记·汉高祖本纪》记载了刘邦“去凤溪泽中”、“戒酒”然后“半夜斩蛇”的故事,意思是“凤溪”有“泽中”。《史记》、《魏豹列传》、《彭越列传》也说彭越“常野钓,为贼也”。是《巨野泽》的记载。项羽在盖夏决战中走向最后的失败,曾经有过“坠入大泽,追到旧汉”的经历。
可见当时黄河下游和江淮平原有多处“泽”字分布。河湖密布是当时黄淮海平原显著的地貌特征之一。据文献记载,邹一林了解到,从周秦到西汉,黄淮海平原有记载的湖沼有46处,其中河北平原11,黄淮平原33处,沿海地区2处。邹一林说:“其实古代黄淮海平原上的湖沼远不止于此”(《历史时期华北大平原湖沼变迁简述》,《历史地理》第5期,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5月1987,收录于《卢纯史地论文》,天津古籍出版社,2005年5月)。就关中地区而言,根据历史资料,当时的自然水面和人工水面的规模和密度也与我们今天看到的当地地理面貌不同。据著名的昆明池2005年4-9月考古钻探资料,池岸周长17.6公里,池面积约16.6平方公里,汉代约360公顷(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韩长安城工作队:安汉唐昆明池遗址钻探试掘简报,考古,2006,65438+)
昆明池虽然被普遍认为是人工湖,但以“每周40里”的规模,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汉书·五行志》说,“元寿三年夏,大旱。正是20岁那年,官员们砍荆棘入林,过昆明池。”正是在“干旱”期间,施工开始穿昆明池。“干旱”开始起作用的说法暗示昆明池遗址可能曾有过水。据推断,该工程的主要内容除疏浚外,还包括修建堰体。换句话说,昆明湖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工湖。秦汉时期的水资源信息让我们对自然历史有了新的认识。关注相关研究成果,得到一些启示。比如西汉时期黄河泛滥频繁,而东汉时期河灾明显减少。王靖治河之后,黄河经历了长期的稳流。对于其成因的探讨,除了关注工程技术措施和水土流失外,似乎还应关注河流流量本身可能发生的变化。
秦汉时期的生态环境条件使野生动物的分布呈现出特殊的历史面貌。犀牛、野象、鹿、金丝猴等灵长类动物的分布。,都占据了今天难以想象的广阔区域。由于山林开发不足,“虎暴”“虎灾”一度严重威胁社会生产生活。《后汉书·宋军传》:“江淮一带有野兽,犹北有鸡豚”,似乎说明了由于当地经济发展落后于中原,华南地区的老虎数量一度惊人。史书上有记载“三年正月,虎见太平乐观,亦见贤陵,咬卫”。平乐观位于洛阳西郊,是车马交汇、人来人往的重要社交中心之一。献陵是汉顺帝的陵墓。汉光和三年(180)正月,距离舜帝下葬只有35年。想必还是应该小心维护,严加防范的。可见虎祸确实危及到了京都附近的宫苑和皇陵。但《论衡》中所谓“虎入城时”被虎袭,《论衡》中所谓“虎入都时”被解禁,并非耸人听闻。秦汉时期,老虎受害的地区非常广大,所以人们一度把日本人的聚居地没有老虎当成奇闻。
在秦汉时期,社会习俗、学者观点和* * *法令都可以看到体现森林保护意识的内容。秦生态环境观的形成和影响是以民间神秘主义观念为基础的,同时也具有当时知识分子普遍认同的自然意识的作用。这些观念因素影响着国家管理者的行政化倾向,相应的法律法规反作用于人们的心理和行为,强化了对维护生态平衡具有积极意义的社会规范。湖北省云梦卧虎地出土的秦简《天律》中也有关于山林保护的规定。整理队的翻译是:“阳春二月,不准上山砍柴,堵塞水道。禁止烧草作肥料,禁止取新发芽的植物,禁止捕捉幼小的动物、蛋和幼鸟,禁止毒杀鱼和龟,禁止设置陷阱和网捕鸟兽,直到7月。只有因死亡需要砍树做棺材的,不受季节限制。如果住所靠近肥皂和其他饲养牛、马的禁园,幼畜繁殖时不准带狗狩猎。”
这样的法律规定,可以算是迄今为止见到的最早的山林保护法。其严谨细致的内容表明,行为准则经历了一个逐步成熟和完善的过程。正如整理组所指出的,“七月要竖”,即“要开禁”,与《易周树大举》中的以下内容不谋而合:“春日三月,山不攀斧,使草木生;夏三月,川泽不入网,成了鱼,成了龟。”(睡虎地秦墓竹简:《睡虎地秦墓竹简》,文物出版社,1978+01版,第27页)。甘肃敦煌玄泉家汉代遗址出土的泥壁书法《四季都督、中院五十令》也规定,正月至八月,无论大小树木,均不得砍伐,只有在秋后草木散尽时,才可有选择地砍伐。但《仲春月令》也禁止烧山林狩猎(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敦煌宣泉汉简释选》,文物2000年第5期),颁布为最高指令——圣旨。写在墙上,为的是扩大宣传,让相关内容人人皆知。
晁错是汉初著名的大臣,他在皇帝演奏的乐器中发表了关于生态环境保护的言论。其中,它说:“德与禽,下至冬虫夏草的制作,无不受其青睐。然后阴阳之调,四季之变,日月之变,风雨之变。”(《汉书·晁错传》)所谓“德”“草木”“万物皆得其益”的说法,当然是儒家的宣传。评论者认为,只有这样,“四季”和“风暴”才能实现。但这其实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说法,反映了当时进步的生态环境观,是生态环境保护史上一个开明的见解。
反映秦汉社会生活的绘画,往往表现的是树木的繁茂,反映了当时人们对“绿荫葱茏”局面的向往。西平三年写的《楼首碑》中有“山林之美”,就是描写茂密、无边、幽深的山林。所谓“山林之恩”,反映了秦的人生态度,通过相关的民俗,也可以了解当时社会对自然山林的关爱。